国民党军狐:胡琏（6）不管日军死没死，一律补一枪

三、日军从芜湖上岸后，即由陆路西进，企图对安庆进行迂回进攻，国民党杂牌部队纷纷 “ 撤退 ” 。胡琏率一一九旅开到，阻击日军。胡琏率部到达了石台，这是个山地。他抬头一看，只见四面环山，沟壑纵横，峡谷陡峭，道路崎岖，这可是测鱼镇西犯之敌必经之路啊。胡琏于是眼前一亮，对几个团长说：

“ 天下哪有这样好的设伏地点啊！你们仔细观察这一带的地形。 ”

几个团长也都是悍将，一看山高崖陡，确实适合在此处设伏。

胡琏带队来到七亘村的南侧山地，侦知向平定方向进犯的鬼子第 20 师团的后方辎重部队 1000 余人，正宿营在测鱼镇，估计第二天要经过此地，向平定前进。

这时，他手下只有一个旅的兵力，增调人马已经来不及了，这个仗看起来是不适宜打的。不过，他既不向距他才四五十里外的师长请示，也不考虑面对装备精良的日军，只说： “ 既来之，则安之。 ” 他已经当机立断：在测鱼镇的长谷沟设伏。

一一九旅很久没打过仗了，这时看到日本鬼子到处耀武扬威，个个觉着 “ 不打仗，就憋气 ” 。本就憋着一股劲没处发泄，胡琏一下决心，他们个个嚷着： “ 这次非给鬼子一点颜色看看！ ”

“ 好，这个仗一定要打好！ ”

胡琏说罢，立即带着团长营长去看地形：南北是高山，东西是沟坎，中间大路不是在大土坎下，就是在深沟内转，路两边杂草丛生，树木葱茏，便于部队埋伏隐蔽。几个团长一看，拍着手说： “ 好地形，好地形！ ”

胡琏心里早已是一根筋定死了：好地形，打，不好的地形，也打！他挥舞着马鞭指示着：重机枪架在这里，一营、二营、三营埋伏在那，说： “ 只要冲锋号和重机枪一响，你们就像猛虎一样扑下山去，嘿嘿，鬼子兵一个都跑不了！ ”

半夜时分，一团部队静悄悄行动，全部埋伏在路边，近的离公路只有 10 多米，都是居高临下，就像一只猛虎张着血盆大口静静地等待猎物的到来。第二日 9 时许，日军辎重部队在步兵的掩护下，大模大样进入了伏击圈。他们就像旅游团似的慢走缓行，嘻嘻哈哈，谈笑风生 ……

突然，一声 “ 打 ” ，倾盆大雨般的子弹从头顶上泼来，手榴弹紧跟着砸在地上，日军士兵们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 轰轰 ” ，就 “ 咕咚 ” 落下马，做了异国小鬼。魂飞魄散的战马吓得 “ 嘶嘶 ” 地惨叫着撒腿就跑，一瞬间，鬼子所有的队形大乱。这时，灌木丛中冲出一队神兵天将，迅猛地冲杀而来。

刀光剑影中，胡琏举着大刀，像割韭菜似的把一个个头颅削掉在地上，鬼子叽里呱啦地喊成一片： “ 魔王来了啊，逃命啊 ……” 胡琏带的一群 “ 小虎崽们 ” 也追着打，鬼子从没遇到这样凶猛的对手，非死即伤。

结果，在两个小时内，除少数腿长的鬼子逃回测鱼镇外，其余则被干净利落地全歼。

这一仗，缴获骡马 300 余匹，国军仅伤亡 10 余人。而事后 700 多名战士和附近群众用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工夫才搬运完所有的战利品。当战利品全部收拾停当，胡琏才把这一消息报告上去，师长大声叫好：

“ 有你的！打得好！打得好！ ”

胡琏及时递上一箱缴获的日本香烟，说： “ 这是缴获的香烟，听说鬼子是大佐以上官级才有资格抽这种烟的，这次我没请示 ……”

“ 喔，没请示？哈哈，打赢了，也记大功！ ”

师长当即就撕开烟箱拿出一包烟神仙似地抽了起来。在烟雾中，胡琏 “ 擅自出兵 ” 的 “ 罪过 ” 就一笔勾销了。但是胡琏还不罢休，又送一匹缴获的东洋马给师长，让师长 “ 试试好坐不好坐 ” 。于是，师长又骑着马去给胡琏请功去了。

当天下午，胡琏的请战报告送到了师里，要求还在此处设伏打一次日军。

师长立即找到胡琏，说： “ 古语道 '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 ，才过一天，鬼子肯定不会再来。 ”

“ 师长放心，鬼子一定会来的！ ” 胡琏说。

“ 何以见得？ ”

“ 鬼子从陆路西进安庆，这测鱼镇西边的长谷沟是必经之地，现在西进的鬼子急需给养，水路无法输送粮食弹药，其辎重部队肯定还要去送粮送弹药，不经过这里除非是从天上飞过去。再说，这个日本旅团长，专门研究过中国的兵书《武经》，上面有一句 ' 战胜不复 ’ ，他一定知道。虽然他们刚在此遭到过伏击，一定会在 ' 不复 ’ 上做文章，我偏要 ' 复 ’ 一次。他一定会来，师长就等着喝东洋酒吧。 ”

第二日上午 11 时，日军果然又来了！

日军先头部队 100 余人警惕地搜索前进，没发现中国军队的任何痕迹，其余的辎重部队又乖乖地钻进胡琏的伏击地带 …… 一切就如上次战斗一样，只是这次战果少了一些，毙敌只 300 余人，缴获骡马数十匹。

两次伏击战，使得日军的后方补给日益短缺，向西进犯的日军饿得骂爹骂娘，而一一九旅吃着从日军那里缴获的干粮、穿上日军的黄呢子大衣，头戴钢盔，足蹬皮鞋，背起了日制三八式步枪，配备了歪把子机枪，有的人还骑着油光锃亮、高大肥壮的洋马，高兴得脸上都绽开了花。

在三天之内，在同一个地区进行两次成功的重叠伏击，胡琏创造了一个战争奇迹。若干年后，英国一位军事学家把此伏击战列为世界十大经典战术之一。

两次伏击把鬼子给打急了！鬼子们立即组织 “ 九路围攻 ” 企图一举消灭一一九旅的主力。

一一九旅三个主力团再次设伏。可是，半夜刚设好埋伏，早晨 6 点多钟，接到报告，说在马长谷、苏家埠两地出现敌情，胡琏以为是日军发现了伏击意图，派兵迂回反过来截断我军的后路，就立即派人到马家峪查明敌情。谁知鬼子也跟着退了。这一次，胡琏从夜间 “ 伏 ” 到第二日下午，等了 20 多个小时，都不见小鬼子的踪影，最后只好撤出了阵地。

原来，这次日军 “ 九路围攻 ” 是由号称 “ 游击专家 ” 的旅团长几谷贤二指挥的，他发明了一个战术叫拉网式 “ 拖刀计 ” ，即拉网式前进，烧毁民房后假装撤退，当中国军队尾随追击时，再突然进行伏击或者围攻。这一次，他 “ 进 ” 了又 “ 退 ” ，所以让一一九旅设伏扑了个空。

几谷贤二的 “ 拖刀计 ” 还真使一些游击队追过去吃了亏。为此，他得意洋洋，说： “ 什么 ' 游击术 ’ ？遇到我这 ' 拖刀计 ’ 克星就不灵了吧！ ” 他带兵孤军深入，一路玩弄 “ 拖刀计 ” ，诱使一些杂牌军和游击队上当。

胡琏对几个团长说： “ 几谷贤二这家伙以为中国军队好欺负，竟敢犯兵家大忌，孤军深入，哼哼，就在长乐村给他个伏击吧。 ”

“ 好，看这个 ' 拖刀计 ’ 灵，还是我们的伏击战厉害！ ” 几个团长说。

这天，日军步兵、炮兵，加上骑兵、辎重等一共两千多人马，又从武乡沿浊河向东而来。走了半日，几谷贤二又同胡琏玩起 “ 拖刀计 ” 了。晚上 10 点，日军一路无事地往回走，准备在回路上给胡琏来个 “ 伏击 ” 。他的大部队过了吴家村，辎重部队却还在白草延附近，后卫部队只有 500 多人。果然枪声大起，陷入一一九旅的伏击。

一一九旅一下就把两千多名日军拦腰斩断，几谷贤二在后面的后卫和辎重部队被截成几段。

这半个月来，几谷贤二的 “ 拖刀计 ” 不仅没有 “ 拖 ” 到一个中国军人，而且还把日军一个个拖得更孤独、烦躁。现在他们一被激怒，恨不得见人就咬，都疯狂地投入抵抗战斗。战乱之中，日军把牛车、死马都推到阵地前沿，躲在中间向胡琏部还击。一一九旅和他们进行着抗击战，双方都打出了狠劲。

战至天黑，几谷贤二只好丢下 800 多具尸体逃走，从此再也不敢在胡琏旅面前玩 “ 拖刀计 ” 了。

四、日军攻占安庆后，中日军队便在长江上展开水战，日军攻占九江的计划严重受挫，决定偷袭九江。但偷袭必须经过星子镇。此镇不大，位置十分重要，守住此镇，日军就不可能从陆路进攻九江。胡琏在此镇派了一个团驻守。团长组织清理了护城河，加修了工事，设置了暗堡，只等日军来送死。

日军决定拿下星子镇，谁来担此大任？几谷贤二自从创造拉网式 “ 拖刀计 ” ，很露了一下脸，自称 “ 战术家 ” ，想不到被胡琏破了他这一战术，很不服气，想同胡琏再较量一番，便自告奋勇去攻星子镇，上司提醒他： “ 胡琏狡诈，有狐狸之称，你还是小心些好。 ” 几谷贤二冷哼一声，很不以为然： “ 中国有句名言 ' 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 ’ ，这一次我一定做个好猎手，捉住这只狐狸。 ”

上司见几谷贤二这么不怕死，又这么有信心，便祝他马到成功。

几谷贤二拉网式 “ 拖刀计 ” 失败后，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中国古代兵书《武经》，上面一段 “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 的故事，他很受启发，在对着地图思索两天后，决定 “ 明着进攻，暗中偷袭 ” 。

这家伙真是活学活用，他的驻地离星子镇有 240 里远，走需要三天，他从一个伪军中队长口里知道，山里有一条密道，一天便可以到达，他同这个伪军队长密谈了一次，还奖励这个伪军一千块大洋，并弄来一个日本姑娘让他耍了一晚上，要他带路，承诺事成之后，准许他带走这个日本姑娘，去东京结婚。

这天傍晚，太阳已经落山，日军的晚操还没结束，日军一直沿着山边跑步，不知不觉中几谷贤二让一个大佐带 500 人，一色的轻武器，顺势闪进了山林，伪军中队长早就等在林中，日军大佐与他会合后，他便带路，穿行在树林间，左拐右转，进入了密道，向星子镇方向急窜，他们要偷袭星子镇。

第二天一早，几谷贤二骑着一匹枣红马带着大队，二十多辆摩托车在前面开道，耀武扬威，明目张胆地向星子镇开进，唯恐别人不知道。

再说那条山中密道，在离星子镇 20 余里的一段叫马槽谷，谷的两边是悬岩，岩上有一个关帝庙，规模不小，有房 50 余间。庙里却见不到烧香拜佛之人，全是拿刀背枪的土匪。日军打来了，土匪也是中国人，他们愿意当土匪却不愿意做亡国奴，要求抗日。当时不论是什么人，打日本就是盟友，胡琏收编了他们，给了土匪头目一个 “ 抗日游击队大队长 ” 的委任状。

这个大队所用的游击战术：见日军人多就躲起来，日军一分散就一拥而上吃掉他们。日军很恼火这个游击大队。几谷贤二用拉网式 “ 拖刀计 ” ，游击大队吃了亏，死伤 100 余人，这段时间正在整休，训练新战术，要向日军讨还血债。

这天胡琏旅长让一个作战参谋骑马送去了命令，要游击大队利用马槽谷，全歼这伙日军。游击大队正想找这个几谷贤二报仇，想不到他居然送上门来了，立即布起阵来，胡琏派来的作战参谋姓王，全名王琦，他指导游击大队修了工事，又在马槽谷两边的岩上安上滚木擂石，又布置了火力点，只等日军来送死。

后半夜，月亮升起来了，山林里朦朦胧胧，日军大佐带着 500 余人，如一群山贼，轻手轻脚在一片林子里停下，大佐对着地图看了一下，问那个带路的伪军中队长： “ 此地离马槽谷还有多远？ ”

“ 太君，还有 5 公里左右。 ”

“ 好的。现在吃干粮饮水，养足精神，然后一鼓作气冲出 ' 马槽谷 ’ ！如果顺利的话，明晨 4 点多钟，我们就可向星子镇发起进攻，那时中国军人还在做梦呢！ ”

“ 哈哈 …… 太君真是高明啊，这就叫出奇制胜！ ” 带队的伪军中队长在一旁讨好日军大佐。这一切当然都看在这个游击大队的密哨眼里，他马上把信息传给了大队长。

“ 好的，继续监视。 ”

大队长立即发布命令： “ 一中队待这伙日军进入马槽谷，立即把他们的退路堵死；二中队先走一步在前边去堵死他们的出路；三中队及大部队及警卫分队，负责打下滚木擂石，然后往谷里扔手雷炸弹。 ” 大队长发布完命令，扭头问胡琏的作战参谋王琦道： “ 这样布置可以吗？ ”

“ 很好。 ” 作战参谋说， “ 这伙日军是几谷贤二旅团的王牌，很有战斗力，不能小看，而且人数也比我们多，我们只占有利地形，所以一开打就要迅速勇猛，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冲上马槽谷，我们必须始终保持地利。 ”

这时，一团乌云遮住了月光，林子里顿时暗了下来，日军大佐带着 500 余人来到槽口，一个日军往槽里扔下一块石头， “ 扑扑 ” 忽地飞起两只野鸡，一声长啼飞到对面山林去了。谷里无人，日军大佐把手一挥，日军争先恐后鱼贯而入，进入了马槽谷。

一会儿，游击一中队长带的五十多名游击队士兵从密林里闪了出来，架起机枪，凭借木栏，设三道火力点严严实实堵住了谷口。接着就听到 “ 轰隆轰隆 ” 的声音，那是擂石滚木的声响， “ 啊 …… 啊 ……” 日军发出了惨叫声，有十多个日军从马槽谷往回跑，离谷口还有二十多米远， “ 哒哒哒 ……” 一阵机枪把他们挡回了谷里，这时谷里火光耀眼，手榴弹、炸弹响成一片。

林中的夜晚，马槽谷枪声、炸弹声此起彼伏，火光在谷中形成了一条光带，日军在谷中左躲右闪，一根根滚木从上面砸下来，不是砸破头就是砸断腿；接着又顺着槽谷滚下一块块百十斤的石头，日军根本不知道往哪儿躲，有的当场就砸成了肉饼，然后谷上面又扔下手榴弹、炸弹，砸伤的又被炸死了。也许是这个游击队大队长对日军特别恨，把山上的石头、圆木全投到了谷中，这样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远方传来一声声鸡啼，晨风徐徐进入山林，枝叶摆动的相碰声、吵闹声、爆炸声渐渐停止，第二天来临，谷中恢复了平静。游击队一个小队长要下谷打扫战场，胡琏派的作战参谋王琦道： “ 别忙，下面情况不明，加上天还没有亮，下去很危险的。 ”

“ 怕什么？这些日军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咱们又砸又炸的还有活口？ ”

“ 不一定。 ”

这时游击大队长过来，听了作战参谋的话，立即下命令： “ 所有人员一律坚守阵地，监视马槽谷中的动静，不得乱动。 ”

又过了两个小时，天已大亮。大队长和作战参谋王琦商量后，组成了一个搜索队，下到谷中看是否有活人，搜索队下谷不久，忽然传来一阵枪声，原来这伙日军十分狡猾，有几个日军虽然受了重伤，却躺在谷中一动不动，待搜索队走近突然开枪，打死了搜索队五名战士。搜索队长十分恼火，立即派人来请示大队长，要求不管日军死没死，一律补一枪！

大队长马上答应请示，并增派三十人成立搜索第二队。立即下谷从另一个方向展开搜索。果然还有不少日军受伤未死，正做着 “ 打死一个中国兵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 ” 的美梦。但是老天爷不给他们机会，搜索队上去不管日军死没死，见着就是一枪，早早送他们到阎王爷那儿报到。

这一仗， 500 余日军全部报销了，游击大队牺牲了 7 人，缴获 400 多支枪，其中有轻机枪 7 挺。前一段时间游击大队整训，增加了 200 多人，有些人没有枪，现在统统换成了日式武器，特别令游击大队长高兴的是成立了一个机枪中队，往后不必打一枪就跑，也可以同日军实对实地干了。

这时，胡琏的作战参谋王琦收到胡琏的命令，要游击大队赶赴星子镇参加作战。

游击大队长立即下令做饭，还要求改善伙食，增加一个肉炒粉条，让大家吃好吃饱，再打胜仗。吃完饭立即出发，早点去参战。

现在游击大队已近 500 人，装备齐全，他们穿行在山林间，山里天黑得早。

夜色如烟。

月亮在薄云中慢悠悠地穿行。

皖西的山林时而朦胧一片，时而清晰明朗，石缝中水溪边的青蛙，也随着山里明暗的变化而调整着鸣唱的高低音。

皖西一带是大别山区，高山峻岭数百里。山谷峻峭，群峰耸立，密林遮天，溪水飞瀑，人迹罕至。游击大队在林中走了一夜，天边露出了几条鱼肚白，晨光从林子里慢慢弥散开来。一只不知名的鸟儿突然 “ 呀 ” 地叫了一声，惊慌地飞开了。

随着鸟儿的飞走，林子里出现了轻轻的响动，一丛灌木被小心地拨开了，树丛后面露出一张年轻的脸，这就是胡琏的作战参谋。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回头轻轻做了一个手势，游击大队的士兵走出林子，插入了进入星子镇的大道。大道上扬起黄色尘土，滚滚向前，仿佛一条黄龙。

几谷贤二带着 2000 多日军，车鸣马啸，扑向星子镇，仿佛胜券在握，一脸得意相，尽管上司再一次提醒： “ 胡琏狡诈，还是谨慎些好。 ” 几谷贤二却不以为然地笑笑说： “ 此人出道不久，懂什么兵书策略？ ” 话没说完，就有人传来密报 ： “ 进到山林密道的 500 名日军被胡琏组织的游击大队一个不剩地歼灭。 ”

几谷贤二心中一惊，暗道，莫不是胡琏早有准备？几谷贤二咬咬牙，马上命令烧房拆屋，杀人祭旗，他要给胡琏一个下马威，让他瞧瞧几谷贤二不是好惹的。

星子镇外顿时浓烟蔽日，烈焰升腾。

站在土墙上的中国军人气得双手也攥出了汗，纷纷向团长请令，要下去杀敌。团长一双眼睛也快瞪出了火星，一拳砸在墙垛上，正要下令，想想又忍住了，还不到时候，怎么能轻举妄动呢！

几谷贤二望着滚滚的浓烟和血污的尸体，猛地拔出腰刀大声吼道： “ 打进星子镇，花姑娘，金子银子大大的有。 ” 日军听了，一个个腰里揣着准备抢劫用的布包绳索，手握短枪，向城墙扑去。

城墙里，国军战士紧握着长枪，随时准备把日军打下去。炮兵连长正指挥炮手架炮，严阵以待。待日军冲到城下， “ 轰隆 ” 一阵炮响，十几具尸体便像草垛一般倒了下来，余下的跌跌撞撞往后爬。几谷贤二气坏了，红着眼狂叫： “ 后退者死啦死啦地！ ” 日军在他的驱赶下只好又向前冲。

一直冷眼旁观的日军课长把几谷贤二拉到一边，咬牙切齿地说： “ 中国人居高临下，于我不利，我看不如用 ……” 他在手心写了一个大大的 “ 火 ” 字，几谷贤二愣了愣，拍着脑袋，不住叫好。

城墙下的柴堆被日军点燃了，顿时浓烟四起，烈焰冲天。城上的中国士兵忍住剧烈的咳嗽，瞪着泪水模糊的双眼，握紧了刀枪，准备同日军拼个你死我活。一个营长手握刀把激愤地说： “ 快下命令吧，我实在憋不住了！ ” 团长冷静地摇摇头，从牙缝蹦出一个 “ 撤 ” 字。炮兵连长奔上土墙，失声问： “ 为什么要撤？ ” 团长说： “ 旅长要咱们固守星子镇，是为了拖住敌人，等大军一到，再来个瓮中捉鳖。 ” 说完，中国官兵便纷纷撤进了城里。

日军架炮要轰城，忽然他们背后传来密集的枪声，原来是游击大队赶来了，见日军攻城很急，便从背后袭击日军。日军不得不分出兵力还击，日军被前后夹击，攻城的火力弱了。整整一个夜晚，星子镇仍然在激战中。天刚亮，日军又一次发起了进攻，一座座云梯咬住了城墙，待爬近城头时，只听一声号令，城墙垛口顿时涌出无数中国军人和百姓，排枪齐放，刀枪并举，日军呼天喊地地惨叫着，纷纷坠下城头，像下饺子一样落入护城河。

一个日军小队长趁着混乱爬上了城头，还未站稳，团长大喝一声，只见刀光一闪，那日军小队长的脑袋便像西瓜一样从墙头滚落下去。

经过一天的激战，星子镇仍然在中国军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