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著名编辑萧立军的《无冕皇帝》
关于著名编辑萧立军的《无冕皇帝》
我写《无冕皇帝》
萧立军(2013,11,25.)
吉林人民出版社2011版
《无冕皇帝》在1988年5月出版的第三期《电视•电影•文学》杂志发表后,同月《文汇报》编发了
《无冕皇帝》的故事梗概。这就引起当时的中国作协党组领导成员、书记处某些书记们的共同关注。而后,就发生了我所能预料的后果。
当时我写《无冕皇帝》的目的,的确不是针对哪一个人和哪一件事,我与任何人没有宿仇,用不着费这个劲儿。我写《无冕皇帝》这部书的最初动因有两条:一条是中国作家协会新党组和新书记处引导当前文学创作不利,由老党组倡导的文学创作要有使命感、责任感转向为“背离现实,面向自我”的岐路;二是中国作家协会风气败坏,各级领导搞裙带关系,与职工、会员争利益,失去公平、公正和严肃性。因此形成了中国文坛的乌烟瘴气。当时我对中国作家协会新党组和书记处的领导能力和作风很为气愤,我对中国文坛的现状极为灰心,对当前中国文学的创作极度失望。为了表达我的态度,我决定用文学创作的形式来表达。问题是用哪种文学样式呢?这让我很费思量。以报告文学的样式来写我倒不怕将来打官司,主要是出版不了,包括叶孝慎他们的杂志也肯定不能发表;用散文随笔的样式来写,又难以表达我的切肤感受,只有用小说的形式最为合适。尤其以纪实性的小说样式方便我的表述。于是,我就开始动笔写了《无冕皇帝》。
至于出版发表以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与我无关了。
《无冕皇帝》,书中展现的是编辑的职业道德。
《无冕皇帝》是我34岁时写成的。那是1986年3月至4月上旬,在不到二十天的时段内完成初稿近18万字。
初稿写完后,我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每天下午发低烧,到医院检查,又查不出什么毛病。就这样持续了有三个月。在那年的7月初,我去了四川,在成都开了一个会后,我去了峨嵋,游了乐山,到了宜宾,访了雅安。晃悠了将近一个月才回到北京。这时,我又健壮如牛了。再铺开稿纸,边修改边誉写《无冕皇帝》。
相对来说,初稿好写,修改较难。我写初稿的时候,是在北京菜市口教子胡同内一座有六间瓦房的院子里,是受一位外交官朋友的托付帮人家看家。屋子里没有暖气,靠一个铁炉子烧蜂窝煤取暖,这倒方便我做饭炖菜。我每天早晨7点半起来,捅开炉子烧壶开水,将昨晚做好的米饭一泡,就着咸菜饱餐一顿,然后就进入初稿写作。
我的习惯是,头天晚上就拟定好明天要写的情节、人物、故事、细节。每天写作的进度不一样,不顺时怎么写都别扭,写两个小时也写不满一页500的那绿格的稿纸,憋到中午了也写不满两页稿纸。开始时,硬着头皮耗时间,怎么耗也耗不出好效果。于是,我就不再硬憋了,干脆出门去玩。有时写到9点半,就不灵了。放下笔,走人。也有顺的时候,有一天我一直写到下午4点多钟,数了数竟然写出了一万多字。
当边修改边誉清的时候,我发现凡写得不顺的地方,内容永远疙疙瘩瘩,凡写得顺的地方基本原样誉写。这让我意识到,写作这个活儿,不能硬憋,而该是顺畅地表达自己的所感所思。这也成为我后来写东西的习惯,写顺了,唰唰唰地把当天计划完成,写不顺就把笔一扔玩去了。
就这样断断续续地改定誉清,用了4个多月时间才誉清最后一个句号,这时已是1986年底了。
《无冕皇帝》定稿后,我知道发表是一个难题。北京的几家出版单位肯定不是我这部小说落脚之地,只有考虑在外地出版。
于是,先东北后四川的寄给我的编辑朋友看,稿子旅游了一圈,回答大致一致:发表不了,不是因为质量,而是因为内容。我理解朋友们的心情,得罪人的事儿谁也不会干。
后来,我借去上海出差的机会,找到了上海市文联《电视•电影•文学》杂志编辑叶孝慎老大哥,我把《无冕皇帝》这部稿子的遭遇经过讲述给他,同时把稿子交给他,这已是1987年初春了。
十几天后,我回到北京,孝慎老大哥的信已经放在我的办公室。那时没有直拔电话,只能靠写信传递信息。他告诉我:《无冕皇帝》他看完了,很好!主编也看了,已经签发。我们不怕那些七七八八。寥寥几句,给我吃了一棵定心丸,总算给自己的孩子找了婆家。可是,我左等右等,也不见孝慎老大哥给我寄样书来,也没有信来告诉我不发表的原因。我也不好意思去信问,因为刊发我的稿子毕竟是有风险的,人家改变主意也是正常的。这样,一年后的初春,我接到孝慎老大哥的信,他告诉我,稿子在5月出版的那期杂志上发表,刊物出来就给你寄样刊。他说“拖这么久,是因为你房子还没有,职务也没提上去,如这稿子一发,你什么都不会有了”。
此时,我才知道稿子压下来的真实原因。孝慎老大哥为我想得周到。就在1988年1月,我分到房子,从单身宿舍搬进两室一厅的单元房。1988年2月,我被任命为《中国作家》编辑部副主任。
《无冕皇帝》在1988年5月出版的第三期《电视•电影•文学》杂志发表后,同月《文汇报》编发了《无冕皇帝》的故事梗概。这就引起当时的中国作协党组领导成员、书记处某些书记们的共同关注。而后,就发生了我所能预料的后果。
当时我写《无冕皇帝》的目的,的确不是针对哪一个人和哪一件事,我与任何人没有宿仇,用不着费这个劲儿。我写《无冕皇帝》这部书的最初动因有两条:一条是中国作家协会新党组和新书记处引导当前文学创作不利,由老党组倡导的文学创作要有使命感、责任感转向为“背离现实,面向自我”的岐路;二是中国作家协会风气败坏,各级领导搞裙带关系,与职工、会员争利益,失去公平、公正和严肃性。因此形成了中国文坛的乌烟瘴气。当时我对中国作家协会新党组和书记处的领导能力和作风很为气愤,我对中国文坛的现状极为灰心,对当前中国文学的创作极度失望。为了表达我的态度,我决定用文学创作的形式来表达。问题是用哪种文学样式呢?这让我很费思量。以报告文学的样式来写我倒不怕将来打官司,主要是出版不了,包括叶孝慎他们的杂志也肯定不能发表;用散文随笔的样式来写,又难以表达我的切肤感受,只有用小说的形式最为合适。尤其以纪实性的小说样式方便我的表述。于是,我就开始动笔写了《无冕皇帝》。
至于出版发表以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与我无关了。
1988年6月1日上午,中国作家协会党组和书记处成员开会,讨论了《无冕皇帝》这个事件, “平和者”地提出让我就《无冕皇帝》写个检查, “激烈者”则提出开除我的公职。但最后传达到我这里是:停职并写检查。
检查,我不会写的。因为我没什么可要检查的。停职,那是你们党组的决定,我没有办法,只能说无所谓。
我想,本来我就是赤条条地进来,我再赤条条地出去,也没什么。我认为,我让自己这么做,已然心安,这就够了。
当时,我还是照常上班,照常编稿子。
到了1988年的9月份,又传达党组意见,通知停发我的工资。他们开始玩阴的,就是想撵我走,断了我的活命钱。从此,我就不用上班了,只好离开《中国作家》,开始四处找饭辙了。直到1990年初,又一届新党组通知我回来上班,并且如数补发了我的工资。25年过去,一些人已驾鹤远去,一些已离开作协,对一些事也都淡忘,时间证明了很多。
这三十多年间,我始终在文学编辑的岗位上辛勤工作,始终坚持自己的文学观,发现、发表了一些有价值的文学作品。
现在,重新出版《无冕皇帝》一书,也没有什么在内容上的增删,只是为了纪念自己所从事的33年的中国文学期刊编辑生涯。
如今我已经60岁了,我无限留恋我的文学编辑职业,我因之认识了自己的人生、结识很多师长、广识很多朋友。这是我最大的财富。
还因为我的朋友、兄弟作家赵瑜,他特请中央美术学院的教授、雕塑家盛杨先生为我塑了一尊1:1的铜像送给我,在塑像的底座处还刻有:“中国文学编辑家 萧立军”字样。过奖了!这让我非常感动。这也许是重版《无冕皇帝》主要原因之一吧。
感谢这三十多年来朋友们对我的支持。
感谢吉林人民出版社对《无冕皇帝》的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