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影评《观音山》:孤独的心灵

音乐网编2024-01-11 16:132280

摘要:80年代已经成为一种标记,承载着太多青春的苦涩与回忆。影片《观音山》通过三个年轻人的忧愁与散漫的抒情,一个中年女人有关生死的抉择,向观众呈示了孤独与永恒的生命意义,可以看做是人类信仰的崩塌与重建,但更多的是在寻找一种心灵的慰藉。同属八零后的我,在今天观看到这样一部影片,不得不对其进行一场心灵的解读。

关键词:《观音山》; 孤独; 心灵; 慰藉

在四川的小县城里,彷徨着三个充满迷茫的年轻人:远离家庭纷扰的女孩南风、对父亲心怀芥蒂的丁波,以及家庭富裕却得不到半点温暖的肥皂。他们天天聚在一起玩乐喧闹,品味着青春的快意与失落。因所租的房屋改建,他们辗转租住进了京剧演员常月琴的房子。然而随着时间的推进,这几个孤独的人都从彼此的身上感受到了些微的温暖,寻找到了心灵的慰藉……

一、三个八零后无家可归的孤独心灵

由范冰冰饰演的南风,父亲早死,母亲改嫁,继父却是一个酒鬼,常年酗酒以致到住院治疗的程度,于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她离开了那个没有爱的家,跑到另一个城市去独自生活,在酒吧做起了歌女,以卖唱为生。

影片一开始就是在夜店酒吧里的摇滚场面,南风在疯狂地甩头唱歌,失手将喇叭丢到了一个男人的胯下,引发一阵风波,结果是这份工作没有了,还要赔偿伤者各种费用两万元。此时,母亲打来电话向她要钱,南风快要撑不住了。命运就是这么不公,越是弱势越受伤。影片通过南风的悲伤痛哭表现了她内心的极度无助,那是一种无处安放的孤独。

这时候,由陈柏霖饰演的丁波,卖掉自己唯一值钱的摩托车,给南风凑钱,也为她带去了些许心灵的慰藉。丁波也是个孤独的孩子,母亲因病无钱医治而早早去世,父亲续弦大办婚宴,他的心里充满了对父亲的恨。从家里出来,是一种对心灵压抑的释放。为了凑够那些钱,丁波偷拿了房东压箱底儿的钱,把假钱塞了进去。南风的事件平息之后,他们开始努力赚钱,把偷拿的钱不知不觉地一点一点还回去。这两个孤独的灵魂,互相支撑着安慰着。他们只能在纷乱的现实下孤独迷茫地游荡在喧嚣闹市,尽情宣泄着消极颓废的情绪。

在整部影片里,由肥龙饰演的肥皂,在其中扮演着开心果的形象,为大家带来欢笑。有他的点缀,压抑与阴郁的气氛变得明朗许多。多数时间,他都很快乐,快乐得很单纯很直接,不需要内涵,只是乐呵呵的。肥皂的快乐在于他没失去多少,也不指望获取更多,只要能让他吃饱喝足,他就能给周围的朋友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快乐。就是这样一个形象,映衬了南风的极端做法,而南风的种种极端做法正是其内心极度悲痛绝望无助的一种宣泄,影片的真实性也彰显无遗。

影片中,我们看到的是孤独的沉重与生命的脆弱之间所形成的强烈对比,三个年轻人的孤独来自于青春,而生命的脆弱源于青春的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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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个中年女人的心灵抉择

人老珠黄的京剧名角儿常月琴,一开场就是以脾气古怪的房东形象出现的,命运的不公让她对这个世界是充满恨的,年轻一代就沦为夺走其全部生活的替代牺牲;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她未给完的爱可以寻求的唯一寄托。割腕那场戏是全篇的一个转折点,三个年轻人和这个中年女人之间突然通过一股“血浓于水”的暧昧粘在一起。三个孩子扮作天使、大谈上帝哄她开心,把她从死神那里拉了回来。故事从这里开始不再那么抑郁和苦闷,而是变成略带俏皮的任性,色调转暖,甚至温馨得有些刻意。

代表老一代的常月琴,最终再次选择了离去,她的身影消失在观音山,得到了大慈大悲,普救人间疾苦的观音的救度;而代表年轻一代的南风,则在观音山获得了新生,她抛弃了种种纷繁的往事,走向新的生活。常月琴的两次自杀,第一次是为死而死,是无信仰的前提下对生命的了结,这里的死是尸体腐烂,灵魂破散的死,只为了告别痛苦;第二次则显然是经过大师点化之后,信仰确立,为重逢而死,这时已不是自杀了,而是奔向另一个世界,与家人团聚,这是在信仰层面的一种精神寄托。

三、寻找彼此心灵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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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很多场景都是主人公在走动,加上跟拍的压迫感,在技术上强调了被导演削弱的故事性,但是晃动的镜头显示的也正是这些角色们身处的生存状态。回头看,拆迁,城管,夜店,原来我们的社会早就已经面目全非。影片前半部分夹杂着直观故事性的另一个暗示是:他们从未停留。但常月琴是个例外,她已经走不出被现实禁锢的心理创伤,所以影片后半段安排了三个青少年身边另一个伴:老去的青春和残破的人生。在这个让人绝望的环境里,人们彼此都在寻找各自心灵的慰藉,当南风因为爱情的失望向常越琴寻求庇护时,她拿开点烟的手说我怕烟熏到你,然后抱着这个“女儿”,问她是不是想家了。这是电影极其脆弱的一幕,它比起结尾处自主追求死亡的时刻更让人心寒。它是活的生命体用残缺的形骸和灵魂,向远走的“爱”的概念提出质疑,并且在这无尽的等待与被否定里,迷失于孤独。可以说,三位年轻人与一位老人家通过生活在一起的种种,互相明白了岁月中各自的心灵堵塞口,并试图以各自的方式互相弥补着那个缺口。

影片最后,常月琴说:“孤独不是永远的,在一起才是永远的。”而这种永恒是只有在天堂才能实现的,她也许找到了亲人团聚的最好归宿,从此不再被纷扰的世事缠绕。再看南风、丁波、肥皂三个年轻人,满脸迷惘地仰躺在火车上,火车穿过隧道,阳光下的景象因曝光过度而显得失真,随即火车又进入下一个隧道,黑暗中,身后的光明逐渐远去缩小为一个飘忽的圆点,就在火车即将走出黑暗拥抱光明之际,影片戛然而止。这是否就是“垮掉的一代”迷惘青春的一种缩影呢?三个八零后青年更多的是呈现出一种迷惘与无为,这些弱势的孩子,他们没有所谓的理想或追求,没有改变当下生活的丝毫条件,更没有一个轮廓清晰的未来;他们期望寻找到一丝丝的慰藉,哪怕只是一句问候、一个拥抱、一张笑脸。这些人真实地存在着,可能不是“你”、或者“我”,但却一定是正在迷惘着的某个“他”……

参考文献:

[1] 郭越 华语电影的美学革命与文化汇流——大陆.香港.台湾新电影研究 [M] . 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2] 汪方华 坚硬的影像——后新时期中国电影研究 [M]. 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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