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古书的探秘
《山海经探秘》 [澳] 芦 鸣 著 北京时代华文书局
在浩如烟海的古书中,不仅记录着中华文明的历史脚步,更重要的承载着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有无数的宝藏和秘密有待我们去开发,《山海经》就是这样一部令人神奇、令人向往、令人着迷、令人费解的古书。
《山海经》最早著录于《汉书·艺文志》的《术数略》之中,名列形法六家之首,所言“《山海经》十三篇”,晋代郭璞《山海经注》为最早的版本,《史记·大宛列传》中,司马迁尝云:“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自是以后,有关《山海经》的研究,千百年来,承传不断,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研究更加深入,视野更加广阔,成果也更加丰硕。近年,海外华裔学者芦鸣不断有力作推出,摆在案头的《山海经探秘》一书,尤为代表。据芦鸣推测:《山海经》是一部世界地理之书,它以游记的方式展现了完美的世界地理路线图;并以人体的部位或是男女阴阳的交合形态来描述这样的世界地形特点,从而充分地体现了远古时代人合一观念。
我们初读芦鸣的《山海经探秘》一书,可以这样说,该书完成了《山海经》研究的四大最新成果:即第一次将《山海经》文字所要表达的思想完整地呈现了出来;第一次将《山海经》传说的古图完整地画了出来;第一次将《山海经》的山与国在世界地图上给标了出来;第一次将《山海经》中隐藏的数学与易经的概念揭示了出来。
这些看起来可以自圆其说的解读与发现,应是两千年来《山海经》研究的一大创举,也将两千年来《山海经》研究的水平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同时,作者芦鸣敢于尝试用谐音和测字术来破解《山海经》的千古谜团,这归功于所绘画出的《山海经》古图。因为有了它,作者就可以凭借对古图的理解,搭起《山海经》的一个理论框架,并且,以这个框架为原则,对《山海经》的思想进行系统解构。最终,作者得出了以下的结论:“《山海经》的原始内容,很可能是人类历史上第一部以文字的形式,将上古口耳相传的人文、地理、历史及思想完整记录下来的著作。以笔者的观点,由于《山海经》以世界地理为基础,将人之心理与天地之道理的有机关系作了完整的表述及总结。”
芦鸣的这些认识,恰恰印证了我们的一个重要想法,即考证古籍乃是另一种“考古”工作,它的意义并不亚于田野考古工作,需要我们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的不懈努力。同样,我们对于一种考古学文化的认识,也是有这样的一个过程。
如何认识像《山海经》这样一部古书,我们以为,它有一个前提和条件。所谓的前提,即对中国古代文明的再认识;所谓的条件,即对古书的再认识。自上个世纪90年代中后期以来,随着国家夏商周断代工程的成功实施,极大地推动了中国古代文明研究工作的展开。继之中华文明探源工程,在夏商周断代工程的基础上,把中华文明又向前推进五百年,也就是尧、舜时期,即处于中国早期国家的发展期。从目前的历史研究和考古成果来看,我们完全有理由,把中华文明再向前推进五百年,也就是黄帝、颛顼、帝喾时期,即处于中国早期国家的发轫期,这是我们探讨《山海经》这样一部古书的前提。
事实上,我们反观两次古书的大反思,第一次古书大反思,特点以书论书;第二次古书大反思,特点书外论书,前者为后者的基础,后者应是前者的发展,我们今天还处在第二次古书大反思之中,这是我们探讨《山海经》这样一部古书的条件。在这样的前提和条件下,使我们对包括《山海经》在内的古书的形成和传流,应当有一个新的再认识。大体上来说,《山海经》本是先秦旧籍,与《吕氏春秋》相似,应当属于先秦类书范畴。芦鸣的《山海经探秘》一书,为我们打开一扇探索中国古代文明的大门,里边还有很多深藏奥秘,等待我们的发现与慧识。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