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整理(2)】拜谒卫青,一个延续七年的约定

综合网编2022-05-29 14:544980

注:一次很有意思的旅行,从北京一路硬座往返西安,回去时发了三天的高烧,不知道是不是爬了坟头的原因,强烈不推荐,上面真的很冷……我就记得当时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感情非常充沛真挚,我对大将军绝对是真爱,久经考验的刘卫党

终于有机会体验了一把“说走就走的旅行”,也许就是复习国考那段时间天天对着行测太压抑,以至于坐在图书馆玩弄着手机异想天开就这么把去趟西安的计划给鼓捣出来。临行前一晚和朋友在刮着寒风的昆玉河边散步,望着天空由蓝变紫的最后一缕光,心中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点不真实,直到在列车上煎熬一夜后看见窗外黄土高原上炫目的阳光照耀着沟壑纵横的土坡,远处的山脉仿佛经历过风霜的健美的脊背一般横亘在哪里,我才发现我终于离自己搁置了七年的梦想越来越近了。

这一次,我只是为了卫青而来。时间要追溯到高中,随着电视剧《汉武大帝》的热播,让卫青这个历史人物进入了我的视野,为了看各种大将军八卦,我也从影视评论板块开始正式沉迷天涯论坛,然后连同卫青一同沉迷了。这个一生未尝败绩、建立不世之军功的大将军不同于我以往在书中所见的一切文人才子、霸主英豪,散发着温柔和豪情相交杂的奇妙魅力。从那时起,我就想亲自去他的陵墓看一看,梦想着能为他献上一束鲜花,在无数豪杰长眠的五陵原上和他单独相处一段时间,算是仰慕他的英名而不留什么遗憾了吧。

去茂陵的当天,我先是从西安客运西站坐大巴到了兴平县,再坐县内中巴到茂陵博物馆门口。茂陵博物馆是以霍去病的陵墓为中心建造的一组仿古建筑,里面的展品很简单,初冬略带温暖的阳光下安静的陵园,只有我一人手持一束前一天精心挑选的白色兰花漫步其中,耳边不时传来蓝色羽毛彩色尾巴的鸟儿悦耳的鸣叫。而卫青的墓就在霍去病墓的旁边,两者隔着博物馆的围墙,然而我寻找起来却很艰难:只有一条两边满是荆棘和枯枝的小径通向里面,我忐忑着拿着花往里走,枯枝遮挡了我的视线,两边是收割完作物的农田,不时出现一座废弃的用来堆放柴草的砖房。转过小径,就看见卫青的坟冢兀立在农田柴草之间——虽然高耸着如山一般的坟冢甚是伟岸雄奇,覆盖其上的荒疏色彩却已经与关中平原连为了一体。原有的陵墓建筑当然早已经灰飞烟灭,现在看到的墓碑是清朝的一个进士立的,碑上有零星的刻画,给墓碑遮风雨的建筑砖块也散落了几片,被人用水泥草草修补了一下,周围零星立着几颗不大但立姿挺拔的松树。其余的,和一般中国农村冬日里农闲的荒野没有太大的区别。

然而,长眠于此大将军并不见得寂寞,当我默默将自己手中的一束白兰花放在墓碑前时,我发现了一簇枯萎的野菊、数枝退去了颜色的玫瑰、一堆燃尽的香灰和几簇新鲜的松枝和柏叶,看来,虽然这里并非“景点”却始终不乏过客的光临。放下花束,我起身仰望如山脊一般的坟冢,湛蓝的天空、和暖的阳光和徐徐的微风使我一扫旅途的疲倦,我已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静静地瞻仰着古迹:我的心中没有了独立荒野的恐惧、没有了旅途的疲乏、也没有了喧嚣世界给予我的种种不安。就这样我在那里一个人站了很久,神思也仿佛神游在了千年纵横间的长安城。

西安,当今中国的西北重镇,散发着豪迈和多元化的异族风情,然而却是中国人心中永远的故都,伴随着中华民族走过最荣耀岁月的都城——长安。我心中卫青那个年代的长安城细雨清尘、散发着渭水之畔野草的清香,初生不久的帝国也如青春般朝气蓬勃,正准备脱去质朴的青涩来迎接第一轮辉煌的礼赞。“汉武”在中国历史上向来与“秦皇”并称,是雄才大略的伟大君王,也是历代文人争议最大、被讽喻最多的“暴君”。然而无论是褒是贬,在我看来汉武帝的功绩不在于他本人是否天纵奇才、人格至伟,而在于他所开创的一个时代——“汉武帝的时代”:桑弘羊、霍光、卫青、霍去病、董仲舒、张汤、司马迁、东方朔、司马相如、李夫人、郭解、张骞……文臣、武将、大儒、酷吏、文豪、名士、才子、佳人、大侠、冒险家,每一个角色都成为中华文明中无可替代的标志性人物,甚至皇帝的每一位男女情人都在中国历史上拥有一段属于自己的典故,而这些角色都集中在了同一个时代,可能会聚集在一个屋檐下谈笑风生,群星闪烁使帝国的夜空如白昼般炫目,其余辉光耀了身后的千年,这是我觉得汉武帝作为一代帝王真正的伟业,而这个伟大的时代究竟是神意还是人为,谁又说得清?

卫青,无疑是这些星辰中最耀眼的一颗,然而却在青史中被掩盖了辉煌,成为了一个生硬的符号,没有民间的神话传奇、没有文人的歌颂吟咏、也没有各种响亮的头衔荣誉,甚至身后千年的坟冢也不如随便一个历史小人物的香火旺盛:这一切也许仅仅是因为他太过特殊,是历史上一个绝无仅有的“非典型英雄”。

首先,他并不像一个典型英雄那样志向远大。典型的英雄或出身微贱或郁郁不得志时必定胸有不平、心怀高远、“我辈岂是蓬蒿人”,连一个农民出身的陈胜在与人佣耕时尚能发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的傲气感叹,然而卫青的少年虽然微贱——他是在平阳侯府上做家奴的母亲与平阳侯封地上的一个小吏的私生子,母亲为了他能有更好的未来让他去依附于亲生父亲,然而父家因为他的私生子身份只是把他当做仆人一样看待,让他去放羊卫青霍去病,受了很多虐待——当一个会相面的囚徒说他“有贵人之相,将来必能封侯”的时候,他并没有在胸中燃起斗志和野心,只是笑笑,说:“我是奴隶的孩子,一辈子只求吃饱、不被打就已经满足了,还谈什么封侯呢?”

其次,他并没有怀才不遇的遭遇让后世的文人与他产生共鸣。在后世的文人看来,自己饱读诗书、博古通今、胸怀大志然而却难以得到君主的赏识、一展经纬之才,而那个随遇而安的奴仆卫青却像是被好运气连连砸中一样,而且一砸就是一辈子:卫青成年后离开自己的生父,重新回到母亲身边,用母亲的姓氏在平阳侯(平阳公主的丈夫)的府邸做马夫,却因为姐姐卫子夫在武帝来访的夜宴上被皇帝看中而一同入宫,从此结识了汉武帝刘彻,成为了他一生的近臣和战友。从天子侍中到太中大夫、从车骑将军到长平侯、一生中七战匈奴无一败绩,追亡逐北建立不世之功勋,大司马大将军内政军权一把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帝却还嫌封无可封要求群臣对他行跪拜礼,最后迎娶了自己昔日的主人,皇帝的姐姐平阳长公主作为自己的妻子,和皇帝互为姐夫,如此功高震主却能在残酷少恩的武帝跟前得以善终,永远长眠在刘彻之侧,不得不说是整个帝国时代不可复制的奇迹。

更重要的是,卫青并不具有文人所崇尚的那种桀骜不驯、遗世独立的气质。终其整个帝国时代、氏族门阀、豪门贵胄,以及精神上的贵族——文人,秉承着先秦的遗风,对于至高无上的皇权并不十分地臣服。在他们的眼中君权神授只是权术的障眼法,帝国真正的统治者实际上并非孤家寡人的皇帝,而是自己所属的这个阶级,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自己的职责,是一种自发的能动性,而并非听命于王权的需求。具体来说,就是如周公、诸葛亮那样的权臣忠良和如魏征司马迁那样的傲骨谏臣——贵族是君主的指导者,是帝国的栋梁,简而言之,没理由惯着皇帝。而卫青却是用自己全部的生命和热情在“惯着”刘彻,将自己的理想依附于刘彻的理想之上,用自己的全部心血去实现皇帝的梦想和野心,为了满足刘彻的一切要求和愿望忍辱负重、呕心沥血和不求自己的私利。于是乎,史家便给他安上了一个“柔和媚上”的评语,几乎归为“佞幸”一流。中国人论史,立场正确大于事实正确,作为“不正确”的外戚集团,卫青的功绩和英明被尽可能地淡化,他的不败战绩甚至被归为运气,“龙城飞将”的史迹也被安在了怀才不遇的李广头上。

然而这一切都不能掩盖卫青真正的伟大。正是这个“柔和媚上”的卫青首战便率领千军踏上了前人从未涉足的莽莽草原和大漠,驰骋奔袭七百余里,直捣匈奴祭祖圣地龙城,取得了有汉以来对匈奴的首次胜利,一扫笼罩自高祖白登之围后在帝国百姓心中延续四代人的阴霾和屈辱;也正是这个出身低贱的奴仆革命性地一手建立起了一支前无古人的剽悍骑兵——中华的骑兵兵团在创建之初就所向披靡——十万铁骑所到之处,以往不可一世的匈奴屡遭败绩、最终王庭被摧毁,单于远遁漠北,如今我们耳熟能详的河套肥美草原、鄂尔多斯、河西走廊进入了汉朝的怀抱……柔和与刚强,两种截然相反的属性如此完美地结合在一个人身上,卫家人这种外柔内刚的人格不仅让汉武帝刘彻一生为之倾倒,也在峥嵘岁月中永远改变了中华前进的轨迹,成为了长安永远的传奇。

往事越千年,后人容易记住当年发生的种种事件、评价已经住进了史书中的人物,难的是感同身受地体会那种鲜活的、激越的、孕育了英雄又被英雄们所影响的时代精神。历史之于我们的不应该是生硬的年表、概念、陈腐的阶级性、文人自负的“指点江山”和历史学家喋喋不休的细节争论,不是“人性悲剧”式的虚无主义悲哀也不是风流野史的窥私欲,正如历史学家可以坐而论道地断言“汉亡于武帝”却无法感受到长安百姓长达百年在匈奴威胁下的恐惧和屈辱、网民可以满怀优越感地传播“崖山之后无中国”却可以无视一代代仁人志士为中华所付出的汗水和血泪、也正如许多我们身边的人把无数人舍弃人生满含悲愤和信念换来的重生、独立和尊严当做理所当然,故作深沉地怀疑这一切存在的意义——历史的力量在于让后来人通过一个个人物的传奇和一桩桩事件能够感受到往事中一个时代的灵魂、那种穿越千年风雨尘埃扑面而来的炙热心跳。

汉武帝和卫青的时代正是这样一个书写了传奇、让人怦然心动的时代。从秦始皇的虎狼之师摧枯拉朽般地横扫六国宗室、从陈胜吴广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们身后两千年帝国时代都在和封建贵族门阀作者斗争、从制度上并一步步瓦解古典时代贵族的根基——每一个青史留名的帝王雄主都是一个时代的叛逆者,是儒家眼中的“坏孩子”、而刘彻无疑是这批人中的急先锋。幼年时七国之乱的战火、少年时后宫争储的血雨腥风、继位后祖母的干涉、母亲的野心、贵族出身骄纵的妻子都让一个天生桀骜不驯心怀野心的少年感到无比压抑,贵族的势力像是结起了一张网:道貌岸然的礼制、无处不在的尊卑、牢不可破的陈规、贵族的世界像是一个外表波光粼粼水下暗潮汹涌的大泥潭,能困住一切狂热的梦想、阻止他看到更远的地方。当刚刚登基所推行的改革彻底失败后,最初的理想似乎在长辈们翻云覆雨的大手下彻底破灭了,刘彻心灰意冷地蛰伏在上林苑游戏人生,觉得自己也许注定只能成为一个平庸的傀儡。然而柳暗花明,一次夜游的猎艳不仅让他收获了爱情而且使两个身份悬殊巨大的人的生命发生了交集、从此交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灰姑娘的故事,不是希德瑞拉这个被迫害的贵女重获新生,而是一个原本就极度卑微的家族一跃成为皇室至亲、左右着天下,虽然历经坎坷最终汉朝皇室的血脉又回到了卫家这一支中。刘彻也在上林苑里发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新天地,他和卫青在自己的一番天地里重新编织起属于年轻人的梦想,计划着未来的无限可能,在他们身边逐渐聚集起了一批青年郎官、在这个属于皇帝的精英俱乐部里,多的是平民出身的天才和不安现状的青年贵族,他们中的一些人未来将改革金融、把持帝国的命脉;有的将著书立说,发出千古之绝唱;有的将凿空探险、架起世界的桥梁……走进上林苑的是一个郁郁寡欢的傀儡君主和随遇而安的青年奴仆,走出来的是一个傲视宇内的君王和震铄古今的名将。终其一生,汉武帝都在感慨命运对于他的赠予、相信平民阶层创造的奇迹,他颁布推恩令消减诸侯势力、迁徙茂陵打击豪强,却对身份低微的人情有独钟,依仗着原本被世人所轻视的群体不断创造者新的气象,甚至自己的每一段爱情都给了乐人艺妓、封了歌女做母仪天下的皇后。这是一个万象更新、一切皆有可能的时代,人们亲眼目睹了一个个平民的“长安梦”,目睹着狂飙突进的军事胜利和雄健昂扬的时代精神,汉朝百姓开始相信凶猛的蛮族、荒凉的大漠并不能阻挡住汉人的脚步,卫青无微不至的忠诚和无限的潜能开始让汉武帝相信:有了你在,我便无所不能。

然而刘彻的好运气似乎伴随着卫青的早逝走到了尽头:当抵御外悔、开疆拓土的雄心变成恃强凌弱、好大喜功的霸权,当大刀阔斧的改革变成了刚愎自用的独裁,汉武帝终将吞食自己的狂妄种下的苦果。失去了卫青的刘彻开始再一次认识卫青,他发现了一个和自己原来以为不一样的卫青,也发现了那个真实的自己:一连串的军事失败让他发现了当年卫青霍去病的成功并非自己的造就,而是上天的恩赐,他根本无法凭空复制这样的成功。卫青死后各路小人纷纷出头祸乱朝政、窥探神器、构陷储君,最终使他失去了自己培养多年,有着卫家血脉的太子。皇后卫子夫的自杀让他真正认识到了卫家人的脾性:他们外柔内刚的个性使他们看上去无比驯顺,然而内心却比任何人都高傲刚毅、致死保持着尊严。太子被陷害之时,几十年一贯宠辱不惊、温柔娴静的皇后没有选择哭泣、伸冤、求得同情,而是毅然支持儿子起兵做最后一搏,当自己印玺被收后位尚没有被废时,她放弃了任何挽回的机会、毅然自杀,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恢复清白、自己不成为他的累赘。相比于陈阿娇的长门幽怨、卫子夫的人格似乎更具有古典贵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风骨。

卫青,你当年应该也是怀抱着这样刚毅的决心跃马横刀于茫茫大漠、忍辱负重于巍巍朝堂,宠辱不惊地默默做着许多事情、不断挑战者自己的极限,顶着贵族的鄙视、文人的不齿、新贵的倨傲、小人的奉承,只为了当初的一份承诺、一种知遇、一个梦想,他只是说得很少,说得很少。当真相大白、小人被肃清,刘彻才幡然醒悟自己早已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奇迹和光辉不会再来、爱他的人他爱的人都已成为云烟散去,只留下孤家寡人的自己面对几近破碎的江山。往事再一次涌上记忆,然而人生的痛苦也莫过于此,轮台罪己,终究也没法消减上林苑中无尽的叹息和追忆。

秋风起兮白云飞。

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兰有秀兮菊有芳。

怀佳人兮不能忘。

泛楼船兮济汾河。

横中流兮扬素波。

箫鼓鸣兮发棹歌。

欢乐极兮哀情多。

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刘彻·《秋风辞》

谁也不能阻止岁月老去,绝代风华也终会被尘埃掩盖。望着荒原上遥遥相望的两座坟冢,此时我的心中并没有很多至于兴衰荣辱、今夕落差的感叹:那些被现代人工修葺一新的“名人古迹”就像是一件华丽繁复的锦袍,与其说是纪念不如说是现代人自己装点的虚荣。过往千年一代代的鲜衣怒马都泯然于浩瀚的时间,只有少数人能够将自己的名字留在青史上。历史,成为了中国人追求永恒的一种方式。然而留得住名字却很难留得住精神,有人说历史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后世的人不仅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随意更改着前人的人格,更可以用一种缺乏敬畏的狂妄心态对逝去的英雄豪杰指指点点以满足自己的自负,“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轻蔑地贬低英雄的事迹、叛逆的推翻前人的光荣仿佛是显示自己卓尔不群的一种最简单的方式。然而后世讽刺批判秦皇汉武的诗词歌赋数以千万,却无一人可以超越他们的功绩,“神人无功 圣人无名”,也许在历史的长河中还存在着另外一种获得永恒的方式。再如秦皇汉武,嬴政的生前是战乱征伐不休的百年战国乱世,四分五裂的大陆上人们只知有国而不知天下,然而在他的身后,中华永远成为了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他所奠定的版图成为稳定的存在、帝国的制度绵延百世,七国的百姓成为了一体;在刘彻的生前,汉朝百姓将长城作为并不牢靠的屏障,用女人的身躯抵挡着蛮族的淫威,然而在他的身后,丝绸之路将汉朝和更远的地方连接在了一起、匈奴王庭远遁、帝国一统,汉朝成为了西域诸国的保护人,人们享用着西域的香料和珍宝,匈奴的王子成为了朝廷的忠心耿耿托孤大臣。沧海桑田只在一瞬,世界不可逆的改变成为了他们为自己书写的青史、纵然后人抹去了一切他们个人的事迹、烧毁了所有他们的珍宝、收起了对于他们的一切赞美,有一种存在却早已化作了永恒、它并不依附于历史卫青霍去病,它与历史和山河同在、与中华文明同在。

所以,卫青,请安息!虽然千年的时光让天人永隔,虽然岁月的洗礼让物是人非,虽然纷繁的议论让光荣沉寂,但是向西望去,那连绵不绝、拱卫着华夏土地的群山和草原中,处处都有你的影子,你的存在。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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