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关兴张苞是凭空出现的吗?

综合网编2022-05-17 11:017770

小关张是给读者的慰问礼物。

先看一张折线图,小关张和四大长辈同框:

演义人物累计出场次数(不含对话中被提及)

非常明显,小关张的出现确实是突兀的。他们的出场时间,刚好是关羽、张飞、刘备退场,诸葛亮成为唯一主角的时间,也就是前三国和中三国的过渡期。前三国和中三国的过渡有一个时间段,从走麦城开始,到白帝城结束,星光璀璨程度断崖式下跌。

从走麦城到白帝城,12000暴跌到6000

刘关张走了,小关张来了,其补偿作用明显得不能再明显。英雄的血脉还在,一定程度上能安慰英雄逝去的悲哀。

因为在情节中与刘关张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关系,与大伯父互动机会不多,与亲生父亲的互动更少(除了关公显灵外就没有),因此在互动关系图中,小关张亦有明显的游离性,当提高关系阈值,他们与蜀汉核心集团的连接就会断开:

演义人物互动关系图(势力蜀汉,关系阈值60,人物阈值100)

如图,刘关张、诸葛亮、赵云、黄忠、魏延构成了蜀汉集团的核心,孙乾、简雍、糜竺、糜芳组成的元老集团与之紧密相连,同样是二代英雄,关平、刘封与蜀汉核心的连接比小关张牢固得多。

小关张继承了的是乃父们的武勇,但在单挑关系图中,他们也远离于武评核心:

《演义》单挑关系图(不含诈败战例)

如图,超一流武将(吕布五虎颜文典许等)和重要一流武将(夏侯惇张郃徐晃等)为《三国演义》武评构成了坚固的核心骨架。对这些热门武将之间的焦点战例的理解,对每一名武评爱好者都是重中之重。图中姜维以左的后三国武将、太史慈以右的东吴武将均形成半岛,它们与武评核心区域只有极少的单挑战例连接。对这样的半岛,确立其中武将的强弱关系相对容易,但其中武将与核心区域的武将的强弱关系,则见仁见智、众说纷纭,原因当然就是信息量太少,解释空间太大。

小关张的情况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关兴与潘璋有着剧情杀意味极浓的交集,他们两人及其相关武将几乎要成为一个与核心区域相脱离的大岛(类似图中最下方的曹仁徐盛岛)。尤其是张苞,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为所欲为,在战例上张飞的长子,我们根本不能确定他与前三国超一流武将相比孰强孰弱(在箭法评判中,关兴的射雁表演也让读者瞠目结舌,请自行搜索大雁的飞行高度)。在某些参数下,等级分武评的结果可能是这样:

1. 吕布

2. 赵云

3. 马超

4. 关羽

5. 张飞

6. 颜良

7. 张苞

8. 典韦

9. 许褚

10. 文丑

《演义》作者很聪明,他态度暧昧地暗示读者,桃园兄弟后继有人——你完全可以把小关张想象得很强,原文中并没有否定性的证据——这让读者在经历了刘关张之死的巨大打击后,能得到一些安慰。小关张的战绩胜率极高,就是缘于这个“亲儿子”身份。

但《演义》的伟大之处和无奈之处都是,可以出于情怀给小关张加戏,但是绝不会让他们扭转主干剧情的走向(相比之下,某些名著续书为了安慰读者就幻想过头了)。他们参与的东征和北伐都没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取得最终胜利的南征他们偏偏又缺席。中三国的核心情感是诸葛亮的悲哀张飞的长子,是管乐有才、关张无命的无奈,因此他们的故事只能是外传式的。他们的精彩表现无关痛痒。他们顶着耀眼的光环,但光环之下的他们形象单薄面目模糊。他们是一闪而过的流星,在太阳落山之后,用自己的光辉暂时照亮读者灰暗的心境。因此在人物关系图中,虽然提高人物阈值后他们仍然在场(这意味着他们有一定戏份),但提高关系阈值后他们就成为了独立的孤岛(这意味着他们的身份其实是游离的)。

比关兴、张苞游离性更强的,是他们的兄弟关索。

关索在通行本(毛宗岗本)《三国演义》中的南征情节中有出场,因此读者对他略有印象,但也会觉得他的身份不止比关平、刘封边缘,也比关兴、张苞边缘。其实在目前能见到的最早的两种《演义》版本,即嘉靖本和叶逢春本中,关索均没有出场。在一些其他的《通俗演义》版本中,及《志传》版本中,出现了(花)关索的故事:

周日校本,《孔明兴兵征孟获》一则

郑少垣本,《关索荆州认父》一则,即战长沙情节

关索的情节显然是书商为满足读者心理而后加入的,从中我们也可以体会到时人对关、张后人的情怀。另外他们的兄长关平,更是武艺高强、性格谨慎的偶像将军。这几位小将军,让我们想起类似《杨家将》的故事。从巨星后代们的表现中,读者隐隐地看到他们父辈的荣光。

凛凛人如在,谁云汉已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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