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难醒》
楔子
我想给大家讲个故事,我觉得应该算是鬼故事,或者吓人的故事。
可能我get不到什么什么点,可我真的是很胆小的,所以胆子大的人,都觉得我说的那一套,也就是吓唬自己。
我1989年出生的,生在山东德州齐河县的一个小镇,从十五岁开始,就四处流浪了。
原因其实很狗血,我说是真的,有人说我编的,可这就是真的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个年代有很多人贩子,我二叔的老婆,他老婆的两个弟弟,我也应该叫舅舅,老家话就是大舅二舅。
说起来,当时我二叔还在当兵,在济南军区什么地方我倒是不清楚,不过他被开除了军籍,这事我二十多年后才知道,家丑啊,我也是听我妈说的。
当时老家这边的人不知道咋想的,觉得去南方找媳妇好找,吹的什么整天吃土豆,很穷,山沟沟,姑娘漂亮。
其实到现在,我长居丽江,也是觉得整天吃土豆,可是不是那种穷的吃土豆啊,是真好吃啊!
这边叫炸洋芋,切片切条,或者大街上小吃摊位,也有切成花边的样子,直接油炸。
比起快餐店的薯条,其实就是少了外边一层定型的面粉之类的东西。
不过炸洋芋就是炸土豆,一个东西,炸好了,撒上各种佐料,卖的还挺贵,现在我妈经常给我做,说一个多月天天吃也不为过。
这个都是后话,可当初,老家那里穷,其实我家不穷。
我爷爷的父亲,有两个老婆,别误会,是有先有后的,我的亲老奶年,也就是曾祖母,她之前是陕西某个武术世家的闺女。
我老爷爷,也就是我曾祖父,他是从东北弄各种山货,什么中草药,灵芝鹿茸木耳什么的,往东北以南倒卖的,我奶奶在世的时候,她给我讲过,随口一句:跑马帮的。
有钱到什么程度,这么说吧,在我曾祖母去世之后,曾祖父又娶了一房媳妇,就是我爷爷的二娘,二曾祖母生了一女一男,女的是我三姑奶奶,因为知道曾祖父的事儿,就直接跑去东北了,嫁过去之后,估计是享福了,或者恨这个家,就再没回来。
我爷爷是老大,下边顺序是我大姑奶奶,二姑奶奶,二爷爷,他们四个是我亲曾祖母的孩子。
而我儿曾祖母的孩子,她的儿子,我三爷爷,只比我爸爸大一岁。
这里说回我家那时候有多富裕,时间点是生产队之前,因为要评选什么等级,我这个年代的人不知道什么等级,但那时候,说斗地主,闹土改,也就那个意思好像。
二曾祖母,为了不让被批斗,把家里的东西,给全村的人一户不差的全都分了。
就这样,我们家被评了个“富农”!
当时我爸爸和我二姑去上学,学校要填表,我爸爸写的中农,我二姑写的贫农,我爸爸直接被赶回家了,二姑上了学,我想想觉得好笑,这就是那个年代的不说实话。我们老家说这叫不学好。
家里的关系差不多就这么回事了,我曾祖父,其实在我三爷爷出生的前几个月,就去世了。
那时候很可怕,说什么在我增祖母还活着的时候,好像鬼子还在的那几年,因为我曾祖父穿着白衬衫,头上裹着白手巾,被当成八路了,就给抓去了镇上,逼问多时,不承认,就给捅了一刺刀。
被捅后没死,当时花钱托人什么的给弄回来了,那个年代医疗条件不好,说要冲喜,真是迷信了。
这事儿的时候,我爷爷还都是个大小伙子呢。
结果医治了很久,没见效,当时曾祖母生我二爷爷,又是难产,疼的她自己跑野地里去了,要死要活的。
我奶奶说,你老奶奶是练家子,觉得生孩子哭天叫嚎的丢人,之前生你爷爷和你两个姑奶奶都没这样,估计是老爷爷被捅刺刀之后,一紧张,后来怀孕也是带着情绪。
总之,二爷爷在野地里被我老奶奶(曾祖母)一个人给生下来了,现在讲话就是大出血呗。全村帮忙找到大半夜,找到的时候,二爷爷还好好的,但是他的母亲已经不行了。
之前被残余鬼子瞎咋呼,给捅了刀子,接着又是爱人生产不幸,我曾祖父真就信了要冲喜了。
这才娶了他的第二个媳妇,那时我爷爷还没结婚呢。
冲喜似乎没起多大作用,在第二个孩子,也就是我三爷爷出生之前,我曾祖父又倒下了。
说是跑不动了,风餐露宿受不起了,有道行的郎中说:你这是被刀子搅了肠子,能活到现在都是万幸了。
现在讲话了,就是后遗症呗,所以经不起折腾,死在半路上了。
他的车队回来没多久,我三爷爷出生,那时候我爷爷已经是个教书匠了。
不多久,一大家子全都窝在老家坐吃山空,因为没有了大把钱的来源,就只能种地。
我二爷爷年轻,学了木匠,爷爷也学了几天,可能是年纪大了,还要去教书,也学的不咋地。
那时候说有一技之长好生存,爷爷和他的堂弟,不是我们家这一服的,他俩考上了东北老航校,二曾祖母说我爷爷是老大,得在家里撑门面,万一出去了,混好了就看不起这个家了。
所以她不给钱,我爷爷就只能去济南长清读个所谓的师范,好像也没读完,着急缺老师,他就早早的去当老师了,还是民办教师。
我奶奶是济南的“大户”人家闺女,舅老爷是那个年代教电子计算机的高材生,特别特别老式的电脑,比白色的大脑袋还要早一点的黑色的电脑。
因为我家是农村的,舅老爷看不上,就说以后你要是嫁过去,多苦都别回来,你自找的。
我奶奶也是拧的不行,就跟我爷爷来农村了。
舅老爷其实嘴硬心软,每个月给我爷爷五十块钱,也是大票子了,真的很多了,在那个时候。
记得我奶奶说,当时在河东的乡镇上教书,你爷爷非要回河西边来,说自己老家也缺教书的,我就跟你爷爷回去了,那时候河坝上还有狼,你爷爷就套在脖子上一个地排子车,你爸爸刚出生,我们娘俩坐车,你爷爷拉车。
我现在老家的位置,其实就是济南边上,黄河过来就到镇上,过去黄河就是长清。
说有狼,你爷爷带了鞭炮和锤子凿子,都是之前学木匠剩下的。
走累了,天黑了,在河坝上就歇会;听见狼叫唤,就在地上放个鞭炮,鞭炮老家叫炮仗,后来炮仗放完了,就一手锤子一手凿子,敲几下。
记得奶奶讲这个的时候,说当时黑灯瞎火,河上泛着月光,一个人影在面前,敲敲打打感觉给雷公电母似的。
她说到这里就笑的不行,也不知道那个年代的老人,笑点真低。
车上带着一些树苗,其中奶奶最在意的是香椿树,在老家院子种下了,差不多这一院子的树,三十年后,都因为我的事,给砍了。
在那期间,大姑奶奶嫁到了镇上,二姑奶奶嫁到了县城,三姑奶奶嫁去了东北,三爷爷和我爸爸跟哥们似的,慢慢长大。
直到后来我爷爷的第三个孩子,我的二叔出生,现在讲话就是熊孩子。
他当兵,是因为家里管不了的了。
不能说偷鸡摸狗吧,起码会在村子咋咋呼呼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俗称欠揍。
村里出了一档子敏感的命案之后, 我爷爷真害怕我二叔哪天就是那个下场,就逼着他去当兵了。
之前不是说,我爷爷的堂弟,和他一起考上老航校嘛,所以人家现在是老干部。
这老干部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我叫大爷,也就是说的大伯的意思,二儿子我叫叔,他俩一个比我爸爸大几岁,一个比我二叔小几岁。
我二叔去当兵,也是我这个大伯安排的,因为他那时候已经是连长了,也算是个关系户。
但是我爷爷说的,只要别弄死,在部队好好教他改造、做人。
这话说的,这不是玷污部队么,什么叫去部队改造啊!
我大伯不爽,就使劲练我二叔,结果我二叔也是猴精,在一次赶上什么调职的时候,他直接跑去卫生连帮忙,一来二去,后来给他安排去当卫生兵了。
二叔自己觉得,将来退伍了,回家开个诊所卖药,也行啊!
可就在这个时候,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婶子,比我二叔大七岁,二叔身为军人,十七岁进部队,到第二年多一点的时候,他没打算退役,想继续当。
我大伯就托人安排照顾一下,看他能不能努努力,弄点成绩出来,之后转士官。
结果家里边,我二祖奶奶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说什么我们家二小,快退伍了,当兵回来的,赶紧张罗着找个媳妇吧,直接从部队回家,正好结婚。
因为家里穷,我爸爸还没结婚呢,他比我二叔年龄大的可不是七八岁,比我二叔大九岁!
三爷爷也没结婚,爷俩就开始琢磨,怎么赶紧弄个媳妇。
“去南方呗,那里姑娘便宜!”村里有个出馊主意的,说这种混账话。
这爷俩居然还信了。
在马村,未来我的大舅二舅,专业人贩子多少年,都是周围村子的,要去南方,古称蛮子,惹不起,怕去了之后再死在外头就不划算了。
所以找个熟人带着吧。
于是三爷爷和我爸爸,还有未来的大舅二舅,切记,是未来的,那时候还有一档子破事,我爸爸还不知道。
来南方,直接到了攀枝花,因为火车几天几夜就能到这里,再去大舅二舅要“做生意”的地点,就得搭车了。
这个地方是哪里呢,就是八几年的丽江,那时候还不是旅游区呢!是后来地震了,发现了古城,才给帮衬着火起来的旅游城市,其实就是个县级市,那个时候,还都是破屋烂茬子呢。
这都是我妈和我家里一些人,在我出生二十多年后告诉我的,我学习不是特别好,小学年年只要考试必拿奖状,到了初中就废了,完全不是一个档次,高中考上了,后边说。
正文就要开始,我的噩梦,下边我从第一章开始讲,至于是否真实,有心的朋友,厉害的大佬,估计能从某些渠道抓出一写内情,真件事,不黑不吹,我感觉我满嘴跑火车够恶心的了,所以我打算在天涯写点真实的我自己。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在一个叫做“天涯”的地方胡说八道,因为我怕我良心过不去,哪怕一辈子满嘴跑火车,我也想在我觉得心里一方净土的地方,说点真话。
说不吹不黑,也请那些大佬手下留情,我怕我堂弟,我二叔,我二婶,他们电话打来一顿臭骂,老家我就回不去了。
家丑不可外扬,可那不是我的丑,只是我的噩梦,我不说出来,我这些年坚持的信仰会觉得我不够忠诚。
——致敬,能看到现在的朋友们。
2019年6月20号,一个 三十岁的老嘎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