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山海天》 第七章 生死一线间
“但是,不幸的是,魔族虽然只拥有一座宝鼎,但是它的威力,却似乎足以和灵族的九尊宝鼎相对抗。”
幸好这魔鼎来自域外,常年处于睡眠之中,没一年才会觉醒一次,每次只会觉醒三天。”
“每次,魔界邪鼎觉醒时,灵魔结界就会在不特定的地方出现松动,魔族往往就会借此机会入侵灵族,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搞得天下九大灵族被动挨打,疲于应付。”
“天无绝人之路,灵族吃了无数次大亏之后,发现了一个奇特的规律,那就是每次灵魔结界开启的地方都会短暂的生长出一种从没有见过的花朵,这种花朵,一般会在灵魔结界开启前三个月出现,在灵魔结界封闭后就会立即枯萎。”
“不知为何,狼族对于这种花非常的嗜食,而且吃下之后会狂性大发,疯狂的攻击周边的一切生命,不死不休。因此,人们就将此花命名为狼毒花。这种花儿盛开的地方,必将遭受一次生灵涂炭的绝世大劫。”
“三十年前的那次大劫”,说到这村长的儿子闭上了眼睛,“好惨啊”!
“铺天盖地的魔族狂战士,像是黑色的滚滚洪流,带着滔天的杀意和恶魔的气息,从灵魔结界中杀将出来,在乃蛮荒原上,魔族所到之处,炼狱红炎冲天而起,熊熊火光之下,血流成河。”
“最令人气愤的是,他们以生嗜活人的血肉为乐,不管男女老幼落到他们手上,要么被生吞活剥,要么被利刃一片片切为生人片,还有的人被铁棍穿过做成烤全人,整个过程痛苦无比,每个落到他们手上的人,都以速死为最大的恩典。”
“那一次,亏了有人族最大的势力万圣帝国带领人族修真界的精锐在此苦苦抵抗,使得魔族最终没有深入人族的腹地。但是,短短三天的时间,我们近百万乃蛮人却被祸害得百不存一。”
“当时,我们的村子因为地处乃蛮荒原的最西面,没有被战火波及。当狼毒花凋零的时候,我们全村上下一片欢腾,为了能够躲过这次人间浩劫庆幸不已。但是哪知道,苍天无眼,这该死的狼毒花凋零之后,它腐烂的根茎竟然能够腐蚀土壤的灵气,这样一来,我们村子周边的花草树木和数千亩良田,就在几天的时间里迅速的枯萎了。”
“这下可好,秋收无望,村子里的存粮很快吃没了,牲畜也被一一抓住杀了充饥。之后,整个村子陷入了绝境,眼看就要饿殍遍野。就在这个时候,外出打猎却空手而归的猎人们带来了一个消息。村子东面几十里外,有一支过路的万圣帝国军队临时驻扎。村子里的男人们碰碰运气,到那里去找点吃的,可是当我们到了军营附近后却不敢靠近。”
“因为,这支大军的营帐铺天盖地,大营四周据马林立、沟堑深深、壁垒森严,明哨,暗哨,流动哨,将这座大营守护的滴水不漏。”
“离着好远,一股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更可怕的是,军营的壁垒上每隔十米左右就会竖起一座巨大的旗杆,旗杆上飘扬的不是旗帜,而是挂满了一颗颗面目狰狞的异族头颅,见此情景,我们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多做停留,赶紧绕道回村。”
“巧的是,我们在回村的路上有一条小河,河边有数千匹骏马在头马的带领下正在饮水,我们见状大喜,也没多想,五十多人凑上前去,一人骑了一匹,然后又一人牵了一匹,就急急忙忙回了村子。一回村子,全村上下大喜过望,先杀了三匹,切成一斤左右的肉块,放上葱、姜、蒜和辣椒、八角、肉桂,熬了十大锅香喷喷的马肉汤,可算吃了顿饱饭。”
“我们盘算着全村上下三百口,靠着这一百多匹马,怎么也能熬上一两个月。可是,哪知道,无心铸成大错,刚吃完马肉没多久,一群万圣帝国的士兵包围了村子,说是要捉拿偷马贼,我们乃蛮人最重义气,一人做事一人担,绝不会拖累旁人,几十条汉子挺身而出被万圣帝国的士兵带回了营帐。”
“在那里,他们的军需官摇头晃脑地给我们念了一阵什么万圣帝国的律法,说什么偷盗军资者,身高过车辕者斩立决,不及车辕者罚入军中与披甲者为奴。”
“然后,量了量我们的身高,乃蛮人生来壮硕,自然是全体身高一起达标。之后,一个个被押解到辕门之外,就要开刀问斩。”
“我们乃蛮人,自古不惧生死,临刑前我们唱起了古老相传的乃蛮赞歌以壮行色—‘青青的草原,是我的家;飞驰的骏马,心儿向着远方;辽阔的苍天,有雄鹰飞;男儿的胸怀,比天空还辽阔……’豪迈的歌声,引来众多万圣士兵观看。”
“咚、咚、咚,三声炮响之后,我们将胸一挺,将头一抬,就待刽子手手起刀落,给我们一个了断。”
“正在此时,忽听一句刀下留人,从人群后传来。闻听此言,士兵们齐刷刷让开一条通道,只见一位头戴光明冠、身着亮银甲,脚蹬凤翅镏金靴,面如满月,目似朗星,鬓下一副美须髯的中年将军大步走来,见得此人,军需官连忙跑上前去,躬身施礼,将我们砍头的缘由说了个清清楚楚。”
“这位将军,捋一捋鬓下的须髯,看看我们这些慨然赴死的汉子,面露不忍之色,沉吟半晌他朗声说道,这次出征,大败魔族残暴之师,皆是仰仗三军将士军纪严明,令行禁止。可是,乃蛮人乃化外之民,不懂万圣礼法,又饱受战火摧残,人人面带饥色。如果,不问青红皂白,一一正法,恐堕我大军仁义之师的美名。可是,他们的确盗取了我军战马,若是不施惩诫,使外人以为我军可欺,难免失了我军百胜之师的威名。”
“军需官听令,这些乃蛮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割去他们的头发,以发代首,日后若敢再犯定斩不饶。说完,就要转身离去。我们几十人,本以为此次定死无疑,哪知道这将军如此仁义,我们一个个感激涕零,纷纷以头抢地,叩首拜谢,很多人的脑袋都磕得鲜血淋漓。”
“见此情景,将军也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大声赞道,视死如归,爱憎分明,果然是好汉子,好汉子,唉,食骏马岂能无好酒,军需官套几架马车,拉上三十坛好酒,六千斤白面,放他们去吧,说完飒然而去。”
“哦,闻听此言,我才知道,为什么这个村子叫马面村,割发屯,为什么对于那几匹老马他们要奉如神明,原来是为了感谢这位将军的恩情啊。”年青人回忆到。
“接着,我问到,这位将军好生叫人敬仰,不知姓字名谁,有机会我也想一览这位仁将的风采。闻听此言,村长的儿子,面色一黯,虎目中涌出泪水,将军已经驾鹤西归,这孩子是他的,是他的,他的最在乎的人吧!”
“当年,我们一村老小靠着将军的恩德度过了难关,我们乃蛮人受人点水之恩,就要涌泉相报,好不容易打听到将军的名号,我们村子里包括我在内的数十名双十年华的精壮男子,不远万里投到将军帐下,誓死报效。”
“二十年,我们随着将军征战四方立下了无数的战功。我们的将军治军严明,爱民如子,刚正不阿。”
“可是,却是时乖命蹇,生不逢时,碰上了那个九王之乱。”
说到这,年轻人用筷子在盘中夹起一块桃花糕,放在鼻子下面,轻轻一嗅,满意的点点头,送入嘴中,慢慢咀嚼。
看他这副养尊处优的做派,大统领轻叹一声,沉声说道,“这九王之乱,我们风云八老可以说是亲身经历,其中的种种密辛知之甚详,您就快讲点正文吧”!
“密辛,知之甚详?”闻听此言,年轻人如同打了鸡血般来了精神,拜托道,“当年,说到九王之乱,村长之子一笔带过,我一直引以为憾,古人云来而不往非礼也,大统领我白话了这么半天,你们也跟我说说其中的妙闻趣事,让我长长见识吧”,说完,又美美悠悠的端起了酒杯!
见他如此,大统领一脸的懊悔,可是他右手的怪客却来了劲头,大声说道,“少主有命岂敢不从,让我给您略微讲上一二”。
“这事要从万圣帝国先帝爷说起,他在乃蛮荒原的血战中,身受重伤,回朝之后开始闭关疗伤。大皇子被册封为太子,开始监国。”
“这太子出了名的宅心仁厚,一次太子在御花园散步,时不时的就回头观看,随从们都不知出了什么事,也不敢询问。他回到寝殿宫后,着急的招呼太子妃到,本王渴坏了,快倒水来。太子妃觉得奇怪,问他为什么在外面的时候不让随从伺候饮水,而要忍着口渴呢。太子说本王屡屡回头,但没有看见随从们准备水壶,如果我要是问的话,肯定有人要被处罚了,所以就忍着口渴回来再喝水了。”
“这太子是出了名的严于律己。一次太子处政务直到深夜,又累又饿,很想吃碗羊肉热汤,但他得知御厨已经休息,就一笑作罢了。第二天,太子妃知道了,劝他:“殿下日夜操劳,千万要保重身体,想吃羊肉汤,随时吩咐御厨就好了,怎能忍饥使陛下龙体受亏呢?”太子对太子妃说:“宫中一时随便索取,会让外边看成惯例,我昨夜如果吃了羊肉汤,御厨就会夜夜宰杀,一年下来要数百只,形成定例,日后宰杀之数不堪计算,为我一碗饮食,创此恶例,且又伤生害物,于心不忍,因此我宁愿忍一时之饿。”
“这太子是出了名的宽宏大度。一次东陵岛有个屡试不中的读书人,献诗给太守,说什么“把控岛军烧海港,东陵别是一乾坤”。靠,撺掇太守拥岛自立,这还成,太守立即以煽动造反为名,五花大绑把他押送京城。谋大逆按照万圣例那是要抄家灭门的,太子闻之却是飒然一笑:‘这是老秀才急于要做官,写一首诗泄泄愤,怎能治罪呢?不如给他个官,让他有口饭吃’。就授其为司户参军。”
“可惜,好人不长命啊!先帝爷,闭关十年之后,终于出关,这一出关可好,却是天下大乱。这不,为了庆贺他大病初愈,八皇子为他献上了一位绝色美人,据说此美人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而且体带异香,先帝爷见之大喜,当天夜里就急急忙忙地与美人春风一度。可这一度,却度出了大事。”
“原来这先帝爷,翻云覆雨之后,却发现这未满二八的小小佳人,却已不是完璧之身,靠,谁这么狠,连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都不肯放过,竟然给一国之君戴了绿帽子。先帝爷大怒,严令宗人府,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