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连载

文化网编2023-03-11 17:512070

* PART1

  “哇哈哈~~~~~~~~~~~~~”

  这已经入夜的三更,“莫名”的传来一阵划破长空的狂笑,实在是有够吓人……

  不、不是“莫名”!因为……自从大厦3楼A间的女子合宿室又新搬来一个女孩子以来,这午夜的笑声就已经发生过两次了。

  “王八蛋,谁在笑啊?!还要不要人睡觉的啊!”

  “都几点了,不要睡了啊?!”

  在楼上楼下众位叔叔伯伯婶婶阿姨亲自“莅临”之前,“声源”钱朵朵就已经被她愤怒的室友用她的稻草枕塞住了嘴巴。

  为什么不是棉花枕头,而是稻草枕呢?原因就是……

  “够了,变态作者!你让路啦!该我这主角说啦!”(钱朵朵魔音入脑般的嗓音将笔者轰入爪洼国,自己又再次被稻草枕塞住嘴巴)

  “其实呢……哦呵呵呵呵……也没有什么啦——”钱朵朵不以为意状摊摊手,目光在下一秒钟发出绿色光芒,犹如看到尸体的鬣狗,“只不过是我梦到天上掉下很多很多的钱多得把我埋起来然后我发现那些钱都是我的……而已——”

  用稻草枕的原因:钱朵朵是个超级拜金狂加上吝啬鬼……

  “朵朵啊,拜托你能不能晚上不要那么吵,害我没睡好都有黑眼圈了!”钱朵朵的室友之一、她现在的同校——纽约大学律师专业的绋司心情颇不好的往烤好的吐司上抹奶油,“就算喜欢钱,也不用在梦中开心的狂笑出声吧?太夸张了!”

  “啊!你怎么可以在一片吐司上涂那么多奶油呢?”钱朵朵忽略她的话,直奔到她手上那块吐司——也就是绋司——面前(只不过钱朵朵眼中只有那块吐司而已),痛心疾首的道,“天啊,你知不知道一盒奶油多少钱?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奢侈,那会浪费多少钱啊?而且吃进身体中多余的奶油会变成脂肪囤积起来,那样就会变的很胖很胖,到时候你又要花很多钱去减肥,说不定减肥不成功你会去最新的激光处作手术——那也是钱啦,还是绿花花的 美金啊——对了,你手术不成功的话一不小心就死掉了那些安葬费啦、祈祷费啦运送费用啦还有墓地的费用啦都是不小的一笔开销啊!”

  “喂,你……”绋司哭笑不得的看着手上的吐司,吃也不好不吃也不好,“那我这块‘被诅咒的’吐司该怎么处理呢……”

  “恩……我还没有吃早饭,送我好了。”钱朵朵在她惊讶的瞪大眼睛前,用其超快的凭捡钱联就的绝技“无影捡钱手”挖过那片吐司塞到嘴中。

  “喂!你……”绋司惨兮兮的望着又一次落入钱朵朵“虎口”的早餐,不禁想起这两天来自己惨落“朵手”的食物:前天早上是银耳燕窝汤和面包,昨天是煎蛋和意粉……

  “才六点半啦,你们怎么这么吵……呜呜,我都还没睡醒呢……”现在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是住这里的日本双胞胎,开口的是妹妹冰室恭子。

  “耶?朵朵你还在啊?你不是要赶六点四十的减价地铁吗?”姐姐冰室绫子讶异的望望时钟,看着眼前包围在绋司危险视线中的钱朵朵:这两个女孩是她和妹妹的学妹,但是看上去……比妹妹大呢……

  “哇!好晚了!再不走就得搭全票车了。”钱朵朵为了能省下钱来,每天都提前出门,走约十五分钟的路去地铁站坐减票车。

  她一阵风似的出门,又转回身来,认真的望着芙丝那张俏丽的脸,道;“对了,刚才忘了说的。你一定记得手术之前要买保险,保险的受益人——咱们关系甚铁,就填我好了。”

  爱钱如斯,无救也。

  “呼啊啊啊啊,呼啊啊啊啊。”以超诉全程奔至剪票口的钱朵朵,悲惨的发现,因为贪一顿早餐的便宜,她错过了她的宝贝减票车。真是太惨了,555~~~

  “唉……真是歹势啊。虽说昨晚作了个好梦,但是梦想离现实果然是很有一段距离的啊……唉。”她一边感叹着一边踱出地铁站——离下一班车还有十五分钟哩,大好光阴可不要浪费,出来转转说不定还可以捡到钱。

  她抓抓乱得鸟可以作窝的头发——没办法,为了节约洗发水,钱朵朵只好隔一个礼拜再洗次头——其实还是满干净的;又将搭在眼前的碎长发拂开——无奈,这是为了节约自己剪的头发实在是太不配合,犟的愣是不肯离开她的前额——这样还是看不到她的五官的;再拍拍身上虽很烂……不、不,是很旧的衣服——废话,有那么多钱去买衣服还不如存起来——马马虎虎的,还可以穿么;之后是前来美国之前在中国的旧货市场买的塑料凉鞋——恩~~~虽然底快磨穿了,鞋带是断了自己烧粘回去的,颜色已经褪得看不清了的——但是,真的还可以穿的!

  还可以……话音未落,只听得“乒”的清脆一响。

  钱朵朵苦脸看脚上,这鞋看来实在是应该“寿终正寝”了的——怎么又断了呢?

  “歹势啊!”她无比沮丧的找了家店铺门口的台阶坐下来,将包扔在地上——反正也不会有人偷的——开始检查她的鞋:“恩……从这里断掉,用火烧一烧再粘起来,还可以穿个半年左右……”

  清晨的纽约,街上有些冷清,却也还是很不安全的时段。尤其地铁站周围,常有抢劫的事件发生。不过……钱朵朵从不为这种事操心——她只会关心抓到抢劫犯是否会有奖金。

  “看来这次连零钱都捡不到了。”她靠在台阶上,看着对街口转出一辆黑色轿车,眼光一闪;“哇,法拉第哟!!!市价超过百万的那款……好棒哦!值好多钱的啊……”

  感叹未落,那辆车却停了下来,还是正停在她面前。然后车前门一开,下来个穿着黑色西装戴墨镜的男子。

  “啊……不会吧?”看着面目不善的来者,钱朵朵脑海里冒出“绑架”“黑社会”两个词,“穿成这样也会被绑架?太夸张了吧。”(-笔者:啊,意外啊……你居然还是意识到自己“穿成这样”有碍市容的啊?- 钱:人家危急时刻,你这无良作者还在这无厘头~~~)

   她直觉的往后挪挪,却看到车后窗摇了下来,那戴墨镜的男子毕恭毕敬的凑近去,之后神情叵测的望了望她。

   她不爽的回望回去,然后好奇的望向那车窗里的人。车里的光线很暗,但是得出那车里的人很白、很高,很细致的侧脸有些瘦削。

   车里的人抬起手来,指指她,那墨镜男子点点头。

   “哇!好漂亮的手,好长的手指,又白又直。这肯定是哪家的有钱公子哥。”钱朵朵看着那指向自己的手,是很纤细,但骨骼一看就知道是个男生……

   之后的事让她的下巴差点掉下来:那墨镜男子走到她面前,从钱包中掏出一张十美圆的钞票来放到她的包上。

   “这是那位先生说要给你的。”他摊手示意钱朵朵感谢那坐在车中的那男子。这时钱朵朵才看清那男子的相貌:很年青的脸,单眼皮,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笑的时候有些孩子气的腼腆。是个东方人。

   钱朵朵白痴似的看着眼前的十美圆钞票,又看着那车中的男子,再看看那墨镜男:不会吧,她穿的再烂,也不会像乞丐吧……(笔者:其实真的很像)

   那墨镜男一脸:“我可以理解你激动的心情,一定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出手阔气的施舍者对不对?”的表情。

   钱朵朵开始苦笑:不会吧,她只是要捡零币也,也不会这么好运吧……(笔者:喂喂,这是“施舍”的耶!你的自尊心不会这么快就被金钱给收买了吧)

   等了一会儿,那墨镜看她一副“过度惊吓”的神情,摇摇头转回车上。

   钱朵朵“游魂复体”,惊醒过来,一把抓起包——当然还有包上的十美圆——跑向已经启动的轿车。(当然她没有忘了另一支手拿着坏掉的鞋)

   后车窗还没有被摇上去,她一下扒在车窗上,把那个清秀的男子吓了一跳。

   “你!”她用那只拿着破鞋的手,指向那男子,另一只手握着那张十美圆的钞票。

   “是!”男子被忽然伸入车来的那只鞋——哦,不。是那只举着鞋的手给吓了一大跳,几乎撞到车顶。

   其实钱朵朵很想潇洒的将那张钞票扔进车里,但是手怎么也抬不起来。

   (笔者:555,这就是“条件反射”吧~~~~身体被金钱收买了吧,55)

   她干笑一下,将原本准备说的“少小看人了,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改成“我想请问尊姓大名?”

   男子微微一笑,那感觉像一堆金子在发光。很温暖的感觉。

   司机认为这个“乞丐”会带来麻烦,加大了油门。

   “我是‘ TOP-FOUR’的……”声音被车的加速声给掩盖下去,但是被钱朵朵听到的部分却低低的甚是悦耳,就像硬币掉到地上的那声响一样。很动听的感觉。

   钱朵朵被车子迅速甩开,还差点被惯性撞飞。

   当她好容易站稳身子,看着那辆车牌“HK-FQ 327”的轿车开远后,发出一阵尖叫,“啊!我的鞋~~~~~”

   想起那只还可以穿半年的破鞋遗落在那车里了。

   “哇!MONEY。你今天怎么了?!有什么好事吗?”破天荒的本校最佳“钱迷”钱朵朵买新鞋的消息瞬间横扫全校。

   “那个……其实……”她总不能说是因为穿着这样而被当成乞丐被那个把钱不当钱的家伙“施舍”了十美圆吧……(还有这点自尊啊)

   “也没什么啦,哈哈。”说是在路上捡的,别人一定会怀疑是她在某个不幸的市民钱包中的一张十美圆钞票落地之前“捡”到那张钞票的。因为曾经发生过那种事情的……(“无影捡钱手”~~~~汗)

   “MONEY,实话说,别想逃开话题……”

   “MONEY”是钱朵朵的英文名,因为她对除了这以外的任何英文名都少根筋似的……

   “你说那个‘TOP-FOUR’……”

   “什么?‘TOP-FOUR’?哪里!那里?”钱朵朵可是头一次对“钱”以外的英文名词反应快一点……

   “啊?‘TOP-FOUR’?那是什么?我们说的是‘TALK-FOR’啊!”被她将衣领如钱般拽紧的男生艰难的道,“拜托——我喘不过气来啊……”

   “哦。”她不好意思的松开手,“是我听错了。不过你也有不对啊!说话吐辞不清,这样很容易误导人的,像我刚才就神经紧张了一次,你知不知道神经紧张很容易导致大脑皮层疲惫,那样我这一天就没有很好的精神学习……”

   “可是我看你经常为钱神经紧张啊……”刚松开的领口因为一句“自掘坟墓”的话再次被拽紧。

   “没有很好的精神学习我就得不了全优,得不了全优就拿不到全额奖学金,拿不到全额奖学金我就得花钱——钱啊!怎么能那样啊!还有学校的活动奖金,我也得拿的啊!你竟然这样,我的钱啊!”钱朵朵继续发表她的“钱论观”。

   “喂!不要管他的啦!”那男生的死党之一拉住死党二,“他者叫‘自作孽,不可活’啊,谁叫他跟钱扯上关系,就让他洗一次脑好了。”

   “不行的啦,这样的话他变成和MONEY一样,我们以后出去还指望他请个屁啊!——言之有理。

   “不行的啦。你过去的话也被洗脑,我就不消混啦……”死党一愤愤的想到,转脸道:“我还真倾慕MONEY,她不管说什么,最后都可以转到‘钱’上来……”

   不幸的是这位“不可活”的仁兄太强调了那个“敏感字”……招牌的绿光一闪,钱朵朵一脸叵测的立到他面前……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哇!小镜。这是什么东西啊?好象是只破鞋耶!你干嘛把这东西带到总部来啊?”

   “杰哥,快还我啦!”

   “不还,就不还。阿宇,接着!”

   “老大,不要玩啦,其实欺负镜也没有啥意思。恩……雾,接着……”

   “还是雾哥好,谢谢!”

   “喂,宇你干嘛把东西给雾那家伙嘛!真是扫兴!”

   “无聊。”

   “什么?!我无聊?!雾你这家伙说话怎么……”

   “真的很无聊。”

   “扑哧。”

   “镜你还笑!都是你这破鞋惹的祸!”

   “好啦,宇哥我不笑啦。”

   “‘TOP-FOUR’?”绋司一脸讶异的望着眼前一脸正经的钱朵朵:不会吧?还以为这家伙只对钱和赚钱感兴趣呢……

   “是啊。这个名称你有听过吗?你一直都在纽约长大的么……”钱朵朵认真的望着绋丝就像望着一堆珠宝似的:要知道她可是找到那个有钱的男子——哦,不。是她那只还可以穿半年的凉鞋的希望耶!

   “没有。”绋丝坦白的回答,之后好奇的问,“怎么啦?”

   她有预见的长吸一口气,然后准备等待钱朵朵的“洗脑”——她觉得凭钱朵朵的口才,应该去当律师,绝对所向披靡,但是凭她对钱的疯狂……绋丝有些庆幸本国的法律不会遭到非“人”对待了。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钱朵朵只是长叹一口气,然后说:“算了。没什么。”

   反常!太反常了!

  钱朵朵,只为金钱喜金钱忧的钱朵朵,竟然会在与她聊天的三句话内没有将话题扯到钱上面去!(笔者:其实从问问题之前钱朵朵就已经将思绪完完全全放在钱上去了……)

  绋丝决定将朵朵的异常如实报告室友们。

  “快,乘着朵朵还没有回来,告诉我你们的想法。”绋丝敲敲桌子,望着眼前的双胞胎,以及早上因为前晚熬夜读书没有起床而错过出场的超级读书狂艾淑。

  “的确。我们年级里都有传到‘纽约国立大学三怪’之一的钱朵朵竟然买了新鞋的新闻哦。”恭子将手撑在桌上,眨巴着无比清纯的眼睛说。

  “喂。该不会是喜欢上谁了吧?”绫子抚弄一下长发,一张脸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一般呢,恋爱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

  “可是……”艾淑与绋丝对望一眼,“我不觉得世界上有长得像钞票的男生啊……”(笔者:本来就不该有!)

  “但是……”恭子撅着嘴,轻轻一笑,“会有有钱男生啊。”

  “姑且不算钱朵朵那副尊容……她自己也只是喜欢钱而已,还没有到要出卖肉体的地步吧?”绋丝有点不自信的笑着。(笔者:喂!你们把我笔下的女主角说成什么样子了!!)

  “不一定!”其他三人异口同声……

  “对哦……会叫钱冲昏头脑的家伙,平常就很多的了——何况是MONEY她……”

  绋丝苦笑。(笔者——苦笑:其实最大的不可能,还是决定于钱朵朵的外形吧?)

  * PART2

  钱朵朵身上泛起一股恶寒,之后她打了一个喷嚏。

  “咦?奇怪,我今天不过换双鞋而已,就打这么多次喷嚏,也太夸张了吧?”提到鞋,她的肉都开始痛了,“天~~~还可以穿半年啊!”

  一个“啊”音还没有吞下去,一辆黑色轿车从她身边飞也的驶过去。

  “咦?咋那么眼熟呢?等等!HK-FQ 327?!绝对是早上那辆车!”钱朵朵相信自己对与钱有关事物的记忆力,她可是曾经凭这记忆力在家门口那条街动工程时从下水道里找到两年前掉的零币过的哩。

  怎么追它呢?难道打车?……不会吧,这么大个纽约,我知道它要开到哪里去啊?!

  但想到那个她看到就觉得像看到了钞票一样的男子——不,不对。是她的鞋!——她就……

  最终她妥协,颤抖着举起手拦到她此生不会坐第二次——当然,别人付钱的话她还是会坐——的计程车……

  在钱朵朵被计程表上的金额吓晕之前,那辆轿车停在一个热闹的市场入口。那个地方,钱朵朵并不陌生,她就是从这里搬出去的……

  这里,是唐人街。

  她付了一笔还好不算太多却足以让她的肉再次痛不可耐的车钱后,快步跟上那个从车中出来的人。她决定了,见到那个拿走她鞋的家伙之后,一定要他补偿她的精神损失加上打车的车钱……当然,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了。嘿嘿。

  之后的路越来越熟悉——在上大学之前的那段她不愿意回想的日子里,她一直走着这条路,每天一遍一遍要来回好多次。它一直通到她曾经住的那间屋子,而那间屋子楼下,是一家古董行,古董……

  那个从车上下来的家伙竟然走进了古董行?!

  那家她每次回来都要进去看看流流口水的古董行?!(笔者:口水……你……)

  噢,MY GOD……你在考验我吗?我只不过是想找个人——不,是找回我的鞋,你竟然给我设置如此多的难关……

  她想起古董店老板最后一次丢她出来时候说的狠话,有点踌躇。然后,她想起一个严重问题。

  “完,了。我今天六点还要去打工啊。”她看看街钟:呼……还有十五分钟,到最近的车站搭车过去刚好的。

  她回头看那家破败的古董行,又想想打工的汉堡店——真是地狱和天堂的差别。

  “呵呵,薪水……好听的名词。”她振奋起来,叫口号般的安慰自己,“算了,去打工。管他什么‘TOP-FOUR’!”

  可是……

  “哎……我还是想见见他——哦,不。是找回我的鞋啊……”

  如果钱朵朵没有在离开之前说出这希望,那么,也许之后发生的事情,她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再遇见了。但是所谓缘分,真是玄妙无比的东西,看似不经意的细节,它也会体现……然后,决定了未来的走向……

  钱朵朵迈开腿,刚跨出第一步,便听到身后极缓的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用的是优雅的英式英语:“你真的许下这个愿望么?真心的、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

  “见鬼。大白天怎么还会幻听?莫不是今天花钱太多了吧?”她又走了第二步,自言自语道。

  “‘TOP-FOUR’能够帮你实现那个愿望……”

  “‘TOP-FOUR’?!”钱朵朵猛的回头,身后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那间古董行的大门紧闭着,黑黝黝的门漆反射着夕阳的光泽,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是的,小姐。只要你希望实现心中的愿望。无论是什么,我们都可以帮你实现……”

  “搞什么,居然幻听加重……”钱朵朵听别人说过,黄昏这种白昼与黑夜交替的时间最容易遇到古怪,所以这个时刻又被称为“逢魔时刻”。

  “为什么不进来呢?刚刚的入口已经打开,你也有看见我们的成员从哪里进来的吧?”

  “开什么玩笑?那家古董行我至少去了……恩……(自己也记不清有多少次)很多次了!那么大一点,哪里有什么别的入口?”她的确觉得这种诡异的对话发生在古董店是很合称的,但是这家古董行她每次去时都会摸遍……(然后被赶出来)哪有什么玄机?

  有的话,她早拿去卖钱了。

  “放心好了。进来就知道。”声音一直带着和善的笑意。

  钱朵朵挣扎好半天:一边是她的汉堡店打工(当然,想起因为她的搬出而高兴得流泪的古董行老板,她也会比较有点点公德心的不希望看到自己出现引发他心脏病的状况啦),一边是萦绕在她耳边的鞋的呼唤(她是不会承认自己还是有一点点想见那男子的)……

  只是……

  今天她是鬼上身的不?正想着的时候,手已经推上了那扇门……(笔者:我倒~你的行动不受大脑支配的啊?!)

  怪怪的触感,和她以前推的时候的手感很不一样……像皮一样光滑,可是又像铁一样沉重。

  “老板几时把门换成这种奢华的材料啊?还一天到晚叫穷?”钱朵朵嘀咕一声,向前跨进了店子里,“好暗啊。”

  的确是暗,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奇怪,那古董行今天停电啊?

  “不对。这不是……”钱朵朵一闪身完全进到房里,门合上后四周一片漆黑。她伸手,指尖触上一样如门帘的东西——她绝不会忘记古董行的陈设的,她从没有看见店里有类似门帘状的东西。

  “不会我才搬走它就变成这样吧?”她自嘲般的笑道,一反手掀起帘子。

  等等!她发现了什么?!

  “哇!这是全狐皮缝制的耶!”她的眼中金光闪闪,“这么大一片,市价很高很值钱的啊……”

  “小姐,这帘子可不能拆走哦。”一个女声传来,从钱朵朵背后。用的竟是中文!

  她猛的回头,发现眼前是一间极其雅致的门厅,柔和的灯光斜斜的打进来,给人一种很温馨很舒适的感觉。

  更有一丝音乐飘在空气之中。悠悠的,好象风儿在空气中流动,也像丝绸滑过人的脸庞。

  钱朵朵傻掉了:搞什么东东?这是古董行吗?

  她转头望望身边立着的那个女子:漂亮的五官,精致的服饰,优雅到极致的举止——一句话,不象人!

  “小姐,请随我来。”温和的声线,完美的和她的外形一样。

  “真是来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呢……原来‘TOP-FOUR’是咖啡店来着?”钱朵朵喃喃自语的张望着身边经过的走廊,脚步一停,“哇!超级精细的大理石塑像!拿出去一定……”

  话音一停,那女子已微笑着站在她身边,“小姐,您是客人哟!”

  “那个……我只是看看……”客气的语气让钱朵朵有些不自在,她支支吾吾的解释着,眼光依依不舍的扫扫身边的塑像。

  “安先生在等您呢。”女子作了个“请”的手势,指指前面十米处的门,“您不是来许愿的吗?”

  “啊?哦。”她有说吗?这不是酒吧咖啡店吗?这么华丽的店铺不多见哩……等等!——她脸色一变:看起来这种地方……花钱一定很多的!

  “咦?小姐你要走么?”

  “我、我不是来找咖啡店的。”钱朵朵摇着手准备退出去。

  “啊?咖啡店?”女子愣了一下,随即“扑哧”一笑,“都怪安先生的品味……好了,‘TOP-FOUR’是许愿屋啦不是咖啡店。快进去吧!进去就知道了!”

  她一手拉住钱,另一只手推开门——钱朵朵居然不能够反抗,只是呆呆的让她推进去。

  “喂!这……”完了,完了,上了贼船了!这次该不会一天之内放两次血吧?(反正跟那个男人扯上关系的事情她都莫名其妙的很反常)

  不要啊!她可是很穷的~~!

  “不要那么紧张嘛,钱小姐。您可是贵客呢。”身后响起的声音是她在店门口听见的男声,“难得您也有愿望想实现吗?来、来,先喝杯香摈。”

  钱朵朵疑惑的转身。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子:颀长的身材,优美的举止,头发乌黑半遮住脸,拥有女人都嫉妒的雪白的肤色,一张弧度优美的薄唇勾出狡猾的角度——当他那双摄人的眼睛望着你的时候,天啦!你的灵魂仿佛都会被锁在那深深的神秘之中,挣脱不出……

  钱朵朵承认这个东方血统的男人足够俊美,俊美到让她想到了……恶魔?

  但是……

  钱朵朵四顾一下:大厅里的陈设幽雅温馨,很明显是为了博得来访者的好感和亲近才专门研究过的——一般的商家也不会贴心到这种程度的——看看那柱子的浮雕,哧哧;看看那家具;看那吧台里的酒,都是上了年份的高档货;看那天花板……怎么都是属于有钱、不,是“非常有钱”这一行里的……

  就算是男公关俱乐部,水准也太高了点吧……(笔者:你、你!怎么会……思想那么“不纯洁”……)

  那么,这是哪里呢?

  “‘TOP-FOUR’,一个帮人完成愿望的秘密组织。我是负责接待的安守。”男子微微一笑,示意钱朵朵坐进沙发里去,然后优美的弓身放下一个矮脚的酒杯。杯中是一种粘稠状的绿色液体。——那绿色让钱朵朵想到了美钞。

  “那设在古董行里?”钱朵朵看眼前的酒杯作思想斗争:喂,不会是迷魂药吧?——她确定对方不会劫财了,但是……

  难道是劫色啊?

  不太像耶。她从天花板的镜子中看到自己:破烂邋遢的一身、杂乱的盖住脸的头发以及脏脏的脸——她开始钦佩眼前这个认出自己性别的男子来了。

  “哈哈,钱小姐,你还不知道吧?‘TOP-FOUR’的人全都是拥有与众不同的能力的人……”与众不同的能力?喷火吗?开玩笑,人就是人,有什么不同的?除非……

  “他们拥有特殊的力量——也就是平常所说的‘超能力’吧。”安的话让她的眉头莫名其妙的皱了一下。

  “那还真是有趣呢……”她微微的不知在想什么的笑了一下,“是能满足所有的愿望吗?”

  “对。”他耸耸肩膀,走到吧台后面提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救人也好,杀人也好,正义也好恶事也罢——只要有缘、有钱,我们都做。”

  “有缘?”许愿付钱是正常的,但是这个条件……

  “这个地方的入口世界各地虽然有很多个,但是是不定的……只有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以及真心希望实现愿望的人才能够进来——注意,是‘进来’哦。”安守打开电脑,在键盘上面敲打几下,“换言之,你很好运啦。小姑娘。”

  “那么这里不是我们那个空间了?”不会吧?还说她好运?太不现实了!谁能用钱把她砸醒啊?!

  “可以这么说。这个空间是外面的美女创造出来的。”安守将电脑转向钱朵朵,“‘TOP-FOUR’有四名成员,这里他们的简单介绍。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决定谁来帮你,很不错吧?”

  “那些可以不管。”太夸张了吧?她只不过是要找个人、不,是找只鞋而已,有必要这么郑重其事的吗?“不错”?是“大错特错”才对哦!搞这么大手笔,一定……“先告诉我,你们要收钱对吧?”

  “小姐你的问题很有趣呢!做事当然要收辛苦费的嘛——不过放心,你喝的酒水纯粹是我派送的,就当是我的见面礼好了。”安守打个哈哈,继续露出他“没有威胁”的微笑。

  这种虾子钓鲤鱼的事……还要说的好象很给我面子一样……钱朵朵郁闷的一口干掉饮料,伸手,“再来一杯!”(笔者:我倒~~~~就算安守的算盘打得真的像男公关一样精明,你这种把本的举动也太……)

  “至于酬金那就是你与被委托者的事情了,看他怎样决定。惯例是先付一半,事成后再付清。”安守不动声色的续满杯,然后微笑的看着这个“传说中”的“纽约大学三怪”之一的钱“多多”,发现她比想象中的还要有趣,“这是酒呢,小心喝醉哟。”

  顺便的,他也想看看哪个倒霉鬼会被这台“洗脑机”相中。

  “你……为什么不收中介费?”他会这么好心提醒“不要喝醉”,是件有点不像他大尾巴狼作风的事情哦。

  “没有必要啊。”安守略带宠溺的眼神往二楼一扫,“他们由我带大,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

  “你……带大?!”钱多多、哦不,是钱朵朵扶正因为太惊讶而撞飞的花瓶,“那……他们多大啊……”

  “二十好几了。”安守面不改色的保持微笑,只用眼睛说:怎么?你有异议?

  “哦,我明白了……我还以为……”仿佛一瞬间被狼盯住的小兔子,钱朵朵被安守的魄力吓的畏畏缩缩,“你……你还是很年轻貌美的……”

  “是吗?”安守乘热打铁将电脑扶正,“看资料吧。”

  “唔……文杰‘幻界’,能力是控制梦——好怪(对找鞋好象没什么帮助吧?);张雾‘冰霜’,能力是控制水——我又不是要卖冷饮(恩,下次可以拖他去干这个);安宇‘流星’,能力是电和火——现在夏天,想就热(不过真的满方便的,可以节约电费和暖气费耶)……拜托,就没有对找东西有用点的吗?”

  “小姐你的眼光还真是挑剔啊(要让那几个知道了肯定会打击死了的),找东西的话……最后那个也许会很在行哦。”安守微微偷笑:最后那个孩子是天生对钱没有概念的了,遇上正好相反的钱朵朵的话……真是想一想就觉得很有趣的啦。

  (他可不是故意让这两个人见面的,一切“纯属巧合”……啊,应该是的……)

  “李镜‘预见’,能力是……”钱朵朵皱紧了眉头:预见……这是个会让她想起不快过往的,被诅咒的词语……

  笔者:资料上并没有照片不是很不方便客人决定吗?为什么不设置呢?

  安守:这个嘛……之前听到很不好的传闻……有客人反映那种做法很容易联想到应召……虽然我知道我们这的孩子们长的很突出,但是说是男公关也太……他们毕竟还是没有出嫁——不,是没有成家的纯洁男子汉……为了避免影响到他们的名声,所以还是……

  笔者:原来是这样啊……(小声)真是惭愧,我笔下的组织为什么会沦落到……(转头赔笑)啊哈哈!安先生还真是为孩子着想的好父亲啊!

  安守:(勉强的笑-青筋)是、是吗……好父亲啊……

  笔者:(迟钝的笑)啊哈哈~~~当然是啦~~~~~他们是你养大的嘛,亲父子也没这么深厚的感情……

  (正在说话的笔者感觉到一阵寒风刮过……一声惨叫之后,世界恢复了平静……)

  安守:(喝茶)是吗?深厚的感情啊……大概因为是作兄长的关系,听到别人这么评价真的还是很安慰呢~~~~~

  (血流潺潺的笔者:对不起陛下~~~~~我知错了~~~~~)

  “真的好恐怖哦!我当时拔腿就跑,差一点就被裂缝给夹住了呢!”大嗓门的主人是文杰,他此刻正在手舞足蹈的讲述他在梦中的历险。

  “够了!你已经讲过好多次了,拜托有点新意好不好。”安宇一脸“受不了”的扒在椅背上,百般无趣的将一个金色的火球从右手扔到左手,再从左手抛回右手。

  “很危险。”张雾的声音和他挥手出去时的那道寒气一样冷。

  而安宇手中的火球瞬间被冻成一个冰球。

  “哇!你这才危险!差点冻到我的手啊!”安宇大惊失色的将手上的冰扔的远远的,往手上呵几口气。

  “真是无聊啊,最近生意好少……耶?镜呢?”文杰不悦被人抢白,乘机插入话题,“还在为上次我们捉弄他的事生气吗?”

  “怎么会?!他现在正忙着窝房里算那破鞋的主人咧!”安宇撇撇嘴,“天哪~~~那么烂的鞋他居然还带回总部!我看见的时候差点晕倒了!”

  “不知道他打哪得来的……他的个性一般不是手上的东西尽量快的出手的吗?这次这个……”文杰非常八卦的笑一笑,“该不会是哪个女生给他的定情信物吧?嘿嘿……”

  “不会吧?还会有那种女人吗?”安宇环视其他人,“自己穿的话已经很夸张了,还拿来送人……”

  “有的。”张雾冷冷的脸上忽然像坚冰融化一般浮出层微笑,“纽约有。”

  “哦?你说纽约……是说那个纽约大学的怪人吗?”安宇长着一个资料丰富的脑袋,“好象是叫钱什么来着……”

  “钱……朵朵?”文杰的表情有奇怪的扭曲,“对!就是这个名字!我前天刚好就去逛过……”

  “又这样,没公德。”张雾一幅“受不了”的表情让他的情绪爆炸。

  “好了好了,她梦到些什么?”安宇担心没有新意的大战再度爆发,忙掉开话题,“该不会真的都是钱吧?”

  “真的就是啊!我还以为她好歹也是个女的……反正我逛了好久都快要放弃了终于才发现有一些其他的景象……”

  文杰的话刚说这里,就被好大一声的“砰”的开门声给打断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谁了!”进门的李镜兴致勃勃的举起手中的硬币,“塔罗的暗示中选择了‘与钱有关’的事物!”

  “喂……该不会真是那个什么‘钱多多’吧?”安宇叹一口气,颇为同情的看看因为被打断而略显沮丧的文杰。

  “耶?你们怎知道?”

  正当没有人回答他的时候,门上的联络器发出了响声。

  “有交易了。”

  “太好了!终于不用整天窝在房间里哪儿也不能去了!”安守一跃而起,夺门而出。

  “看样子他被你的蠢故事折磨的不轻。”张雾在文杰发作之前施施然走出门去。文杰会过意思来,气得五官变形的追上前去。

  莫名其妙的李镜只好跟上。

  “不会吧?这次的委托人是个乞丐啊?”走在二楼的走廊上可以看见大厅里面,安宇皱着眉望着张雾。

  “耶,不会吧,是那个钱多多耶!”文杰一探身,却由于动作过大将身后的李镜撞了个正着。

  “哇!”李镜 身子一歪,瘦长的腿一拌,跌坐下去,手中的硬币划了个漂亮的弧线,落向地面……

  “当”的一响,响在钱朵朵的灵魂深处:“钱?哪里?哪里?”

  一抬头,却看见一堆男生站在二楼的走廊上,趴着栏杆一脸吃惊的向下看她,其中一个她并不陌生……(笔者:这种见面……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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